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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态度这么好,梁诚很满意,但接下来要说的,还是有些吞吐,“还有一事,是关于阿璋的。”
梁璋?梁婠心中冷笑,面上故作不懂,“阿兄怎么了?”
梁诚讪笑一下,“你阿兄从前是做了不少糊涂事,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现在长进了不少,你现在受皇后爱重,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她跟前替你阿兄说些好话,毕竟咱们梁氏一脉就这么一根独苗,唉——”
说到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老态。
梁婠不落痕迹瞧了眼,不为所动,只欲吐辄止,显得有些为难。
何氏道,“你婶娘是有错,但阿姣没了,咱们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这么些年都是你叔父和婶娘照顾我们,如今咱们梁氏每况愈下,你就念在你阿翁和阿父的情面上想想办法,怎么说阿璋也是你兄长!”
梁婠点点头,“阿娘说的在理,只是这话不知可有问过阿姊?”
何氏一愣,“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婧在温侯府日子不好过,上侍舅姑、下管内务,世子病着,阿粲又还小,她现在能把自己过好,我就谢天谢地了。”
梁婠吸了口气,缓缓抬眼,“是,阿姊不容易。”
“是啊,现在这府中能指望上的只有你了,”
梁诚长吁短叹,直摇头,“咱们梁氏当真是没落了。”
梁婠淡淡一笑,对梁诚好言安慰,“叔父别这么说,我瞧阿嫂将咱们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待过个一年半载,总能为我们梁氏毓子添丁的,怎么会没落呢?”
梁璋见梁婠不愿松口,脸色有些难看。
梁婠视而不见,又道,“不过,老实说,我今天回来,猛地一瞧,咱们府里确实冷清,平时还没觉得什么,真是不对比不知道,这样吧,不如叔父再给阿兄添几个妾室,也好给咱们府里添点人气?”
梁诚看她一眼没说话,想发作却只能忍着。
梁婠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垂下的黑眸里一片冰寒。
何氏又怎会听不出里头的软刀子,语气不悦,“阿婠,你叔父说的是仕途,不是后宅。”
梁婠瞥了眼梁诚,摇头叹气,“叔父的心思我自然明白,可是你们也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整个晋邺城都传遍了,皇后娘娘本就深居后宫,极为看重这些——”
“你若不想帮忙,就直说,别跟我在这儿弯弯绕绕!”
梁诚终是忍不住,变了脸,“别拿什么名声说事,你嫌阿璋名声不好,可你当初名声又比他好得到哪儿去?还不是靠着皇后替你压下去的?到阿璋身上了,你就开始推三阻四!
阿婠,你做人不能忘本喽!”
他说完背过身去,气得直喘气。
梁婠垂下眼,抿了抿唇,是啊,说起名声,谁人能糟得过她?但凡被人认出来,女的上来就是唾弃辱骂,男的便是围着动手动脚……没有尊严、没有脸面!
梁婠吸了吸气,抬起眼微微一笑,“我话都未说完,叔父何必动怒?”
梁诚一脸狐疑,“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阿兄那事儿闹得动静太大,与其让我在跟前说好话,倒不如当面一见,只要阿兄好好表现,那不比啥都管用?”
“见面?”
梁诚瞪着两眼珠,不可置信。
梁婠粲然一笑,轻轻点头,“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过两日帝后会出宫,届时让阿兄同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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