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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尧平不愿惹怒直属上司,只想心平气和地希望他们莫要多做此事,于县中其他百姓不公。
且若有人因此上报,官帽说不定也不保。
郑康伯说他年纪还小,不懂这其中关窍,但还是应了他所说,答应不再做这等事。
马尧平心中惴惴,不知他所言真假,在这颍州更没有一二能说上话的关系,只能就此作罢。
他在富县任教谕的第一年很快便过去了,与好友郭均的关系也愈发亲近。
二人几乎无话不谈,无所不言。
马尧平拿着自己与朱岫的信件,与他慨然回忆那年紧张却又令人兴奋不已的省试,还有那位人生知己。
说若有一日他们相见,就三人泛舟同游,定然好不快意!
可临近那年铨选,马尧平却卧床不起了。
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一天,他只觉腹痛难忍,背痛腰酸,而后便是剧烈的腹泻和呕吐。
县里的大夫来看,说应当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惹了脾胃病,让他在家中静养。
县令郑康伯见他心焦,宽慰已经为他告好假,让他莫要忧虑,好好养病才是上策。
马尧平遗憾于不能在上京同朱岫会面,捶胸顿足,却也无法。
堂下的“马尧平”
讲到此处,略有停顿。
“其实,县令自他闯入后堂开始便对他有所提防,于是派了一人暗中模仿、学习马尧平的说话习惯、行走姿态,再戴上一副胡须,不相熟的人几乎看不出区别。”
“这个人就是前年前往上京的马尧平。”
朱岫不可置信地深吸一口气: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那今年怎么就换成你了?”
苏梃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马尧平有这么好,让你们轮流抢着扮?”
“马尧平”
平静答道,“那人后来因钱财问题,暗中生异,试图上报州官,被县令换走了。”
“怕是直接灭了口吧。”
季融凉凉一眼看过去,“就你们县令这只手遮天的,还有什么不敢?”
堂下的人不出声,也不反驳,安静地过了头。
“其实,元康要是从这一次便能明白过来,也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
马尧平病愈后,还是照常奔波于县衙和庙中。
书袋越来越破旧,鞋底子也磨得硌脚。
于是他约了县官中的一位典史前去市集,想要重新购置一套。
左等右等却不见人来,他便上门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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