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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辞看着这一幕,长而密的眼睫略微低垂,神情似笑非笑:“真是有意思。”
话音刚落,苏予辞手腕一翻快速打了一道灵诀。
一金一银两条蛇沿着伞柄攀爬,一口咬住伞面上的地涌金莲,形成内翻之势将箭雨般的毒刺全吸了进去。
整套动作下来堪称行云流水,苏予辞手指缓缓下压将伞收回,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
乐竺见状咬紧牙关,面色极为阴翳。
他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苏予辞,瞳孔闪过几分诡谲莫测的暗光,右手幻化出一只铃铛模样的捕忆蛊摇个不停,左手则操控着毒刺蜂再次发动攻击。
满天的火光将宫殿包围成血红色,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宫女侍卫忍不住尖叫出声,发了疯似地想要逃跑,却都被银色泛红的雾气拦截吞噬掉。
曾经和善待他的老太监脸庞扭曲地倒在地上,险些没被吓晕过去。
他手颤巍巍地指着面前不过七、八岁的孩童,惊恐喊道:“妖、是妖魔啊!”
很吵,吵得小孩脑仁疼,他想,他得找个方法堵住他的嘴,让他停下来。
他看了看,从不远处的地上捡起一支被遗弃了的箭簇,一步一步走近,捏着老太监的下巴,面无表情地将捡来的那支箭直直插入他的嘴中。
箭头穿过骨头的声音陡然乍响,尖锐的箭尖连带着一截木笴从后脑勺血淋淋地冒出。
一滴殷红的鲜血从金镞啪嗒一声落了下来,激起一片细小的飞尘。
终于安静下来了,他露出一个舒缓的笑容,握紧手,将箭矢一点点抽了出来。
“滴答。”
鲜血沿着手指滴落,落入血泊之中。
他站在原地不动,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指缝,轻轻蹙了下眉,又看了一眼面前蓝灰色的太监服,蹲下身,将手放在上面擦了擦。
富丽堂皇的宫殿被火光覆盖,月亮的光辉变得稀薄显不出光亮。
满身血渍脏污的小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握着那支已不再滴血、勉强干净的箭簇,仰头望向卧在宫殿檐角被火染成红色的明月处。
燥动的火风中浮动着一股淡缈寒凉的暗香,是冬天红梅盛开才会有的香味,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郁。
他慢慢转过身,仰着头,用不符合他此时年龄的表情打量着来人。
“你是谁?”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一身白衣,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的父亲。”
“苏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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