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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殊城感动得眼眶发热。
下一刻。
只见牧彦都从胸口摸出一张字纸,直直递到牧殊城跟前。
牧殊城瞪大眼睛,看清上面的字迹,“求、求恩?”
用的纸,正是平日里他给德昭帝上折用的素纸。
“这、这是……什么?”
“呵呵,大哥,”
牧彦都嬉皮笑脸,“这是你侄儿元庆仿着你的笔体作的文章,你给看看写得如何?”
牧殊城瞪大着眼睛,满脸的惊疑不定。
牧元庆的水平他很清楚,字都认不全,作什么文章?再说,做文章,为何要用他的素纸,仿折子的形式写什么求恩折?他们要借着他牧殊城的名义,向德昭帝讨什么恩典?可惜,那折子就放在他的手边,他拼尽了全力,也连那张薄薄的纸,都拿不起来。
自然也看不清里面到底写的什么。
见牧彦都斯斯艾艾地不说话,牧老太太再看看瘫痪在床的大儿子,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她这大儿子聪明,就是聪明人总有自己的心眼儿,素来就不如小儿子待她这个娘贴心。
如今,外面的道士大师给牧殊城算命,说他后半辈子,都要瘫在床上过了。
那大师长得仙风道骨,连说了几条,都切中了牧家的要害和牧老太太心中所想。
他说牧殊城是气数已尽,可他侄子牧元庆却正是行大运的时候,若牧殊城能做助他一把,牧家还有往后几十年的好日子呢!
这话,牧老太太爱听。
如今,看着瘫痪在床的大儿子,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牧老太太干脆心一横,“老大,这折子是我叫元庆仿你的笔迹写的。
是向皇上陈情,说你做了半辈子的官,也到了岁数请骸骨了。”
“娘……疯了……不可、万万不可!”
牧殊城口中都喷出白沫来。
请骸骨就是从他现在的位置上退下来,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他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不行,不行啊!
见牧殊城反应十分激烈,牧彦都连向牧老太太:“娘,你缓缓说……”
“不缓了,你哥哥受得住。”
牧老太太脸色一沉,“老大,如今是时候,把你的位置,恩荫给你侄儿。”
牧殊城猛地瞪大眼睛,“不、不行……”
牧殊城瘫都瘫了,居然还能拒绝得不如此麻利,毫不犹豫。
牧老太太阴了脸,“老大,你在如今的官位上这么多年没有寸进,也该让位给你侄儿,让他们年轻人去拼一拼,没准,就能带着我们牧家更上一层楼。”
“不……”
牧殊城吃力地翕动着嘴唇,还想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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