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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发烧了。
但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夜没人知道。
如今地位非凡,所以在坤宁宫里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而这房间,成了她最后的壁垒。
天刚蒙蒙亮,蔡婉芸按例给皇后梳洗打扮。
素勒打量四周,奇怪地问,“桑枝呢?”
以往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总是桑枝,可今天,她已经起床开始梳洗了,还是没见到桑枝的身影。
“回娘娘的话,”
蔡婉芸一边给她梳理头发,一边恭顺道,“许是没起。”
素勒顿了顿,眸中晕出笑意来,“她也会睡懒觉。”
和桑枝在一起时,每每撑不住想偷懒的总是皇后。
素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平时一向是大家闺秀一国之母的威仪,可只要一到和桑枝独处时,自己就变成不懂事的小女孩似的,偷懒倦怠耍赖,有时候还会故意端出皇后的架子来欺负桑枝。
倒是桑枝,从来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也不计较,陪她闹。
桑枝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素勒觉得好像时光都恬淡安适下来,再没有什么俗世烦恼可言。
蔡婉芸见皇后带着笑,自己也跟着轻松,“许是昨儿跑得急,累着了。”
又补充道,“不过,皇后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又不是外人,”
素勒笑笑,“但说无妨。”
蔡婉芸沉吟道,“皇后娘娘,昨儿……桑枝那样实在太有失分寸。”
这样说,蔡婉芸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后的神情,“娘娘身为中宫之主,大半夜在后宫里发足狂奔,这成何体统!
亏的是没被其他主子看见,偶尔路过的宫女也没认出您来,不然,娘娘您可要遭大罪啊!”
见皇后神情没有变化,蔡婉芸又放心了点,继续道,“娘娘,您……您未免太宠桑枝了。
一个奴婢,没大没小不分尊卑,该当死罪。
何况……她……”
蔡婉芸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却不敢说了。
“她怎么?”
皇后透过铜镜看向蔡婉芸,示意她继续。
“娘娘!”
蔡婉芸跪倒在地,“启禀娘娘,奴婢如今三十又六,从十四岁进宫起,到而今在深宫里待了二十二年,宫里的大大小小事,即便不能说都知道,但也知道不少。”
她咬牙道,“娘娘,原来奴婢还没觉得,但最近这段日子,奴婢瞧着,桑枝她看您的眼神……就……就像……”
皇后见她涨红了脸双手都有些发抖,疑惑道,“像什么?蔡嬷嬷,你有话尽管说,不必害怕。”
皇后和颜悦色,叫蔡婉芸又涨了几分胆量,她深深叩首道,“娘娘您进宫不久,而且您年纪轻,有些事情见识得还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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