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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立时平静,血水如潮般退去,所有藤蔓全都没了影踪。
火光又照亮黑暗,所有机关竟因公子那一箭全解了。
“很可惜这里来了个瞎子,瞎子的耳朵总是别人灵些,能听出机簧所在。”
公子抖了抖衣衫,毫不停顿迈进地室深处。
晚媚连忙跟上,可幽禅却留在了原处,看着指尖一截黑色的藤蔓发怔。
挣扎不过片刻,她很快挥刀斩断右臂,人往前跪倒,极尽力气压低了痛呼。
晚媚闻声回头,想转身却被公子一把捉住衣袖。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走了。”
公子转向幽禅,声音里没有一丝暖意。
“既是来了又何必走呢,不如一起请进吧。”
地室的尽头突然响起一把微沙的声音,有扇门洞开,里面涌出扑天寒意。
“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三位果然是贵客。”
进门之后晚媚终于瞧见了这地府的主人,十年不曾现身的血莲教主,苏轻涯。
那扇玉色的门很快合上,屋里冷的锥心刺骨,可苏轻涯却穿了件极薄的长衫,天青色,束一根全黑的腰带。
这是个能够配得上美字的男人,美的邪恶,看来只有三十岁模样。
“在下苏轻涯。”
片刻后苏轻涯发话,将手里的夜光杯高举:“除了幽禅,你们两位不准备自我介绍一下吗?”
说这句话时他微微侧过了脸,晚媚这才看清他右颊和右手背都有一株藤蔓,纯黑色,间着蛇纹,形状无限妖娆。
这样的花纹益发将他衬得妖异,象地狱修罗,因着黑暗更加魅惑。
晚媚有些失神,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藤蔓,突然间发现藤蔓竟是动了,枝头摇曳,在右脸上又长出半寸。
她的讶异被苏轻涯察觉,他开始侧头,拿手指拂了拂脸颊。
“忘了介绍,我脸上的这株叫做蛇蔓,活了二十年的蛇蔓,极品蛊虫,如今和我共用一个身体。”
他这句话没说完幽禅已经低呼一声,人前栽在地,眼里闪着惊惧的光。
“二十年了。”
她低声道:“怎么这二十年里,蛇蔓没把你吞了,在你头顶开出枝蛇信花来。”
“如果我离开这间地室,它自然很快就会吞了我。”
苏轻涯微微扬起眉头:“你莫要忘了,蛇畏寒,而我这屋子冷的很,砌的时候可废了不少寒玉。”
“这么说我娘没白死。”
幽禅立起身来,眼里怨恨滔天:“她在你身上种下蛇蔓,至少是让你十年不见天日。”
这又是个故事,形状惨烈而内容陈旧。
为了复仇,二十年前幽禅的娘在自己身上种下蛇蔓,前来刺杀苏轻涯。
这场较量实力悬殊,最终她被割颈而死,鲜血铺了满地,可苏轻涯不过是食指破了个小口。
然而一个小口已经足够,蛇蔓转寻寄主,就是这一个小口,让它弹指之间就钻进了苏轻涯身体。
牺牲于是值回代价,幽禅娘亲含笑而终,仿似看见蛇蔓在苏轻涯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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