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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理解。
岑溪现在失恋了,已经够可怜了。
但她其实并没有打算跟着岑溪,只是想看着她离开桥边而已。
可没想到,岑溪要来的地方,竟然和她一样。
巧也不巧,白石镇就这么大,想逛街的话,只有这一带。
她刚搬完货,出了一身汗,又脏又狼狈,就这么猝然出现在干干净净的岑溪面前,熟悉的屈辱和自卑感又涌上心头,让她无地自容。
小嘉见她看向自己,赶紧指了指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岑溪:“老板在这儿呢,我就是一打工的。”
岑溪淡淡地瞥了小嘉一眼。
这是岑正平开的店,她并不觉得自己算老板,但见安苳惊讶地看过来,她也没解释,而是像问助理一样问道:“有事吗?”
“哦……”
安苳舔了舔干燥的唇,把装得满满的塑料袋递过来,“这是我从沈城进的零食,每样都装了点,拿给你们尝尝,以后大家都是邻居……”
说到这里,她语气弱了下去,讪讪地止住了话头。
刚才跟隔壁文具店老板寒暄,她可要自在多了。
一到岑溪面前,她就有点发挥失常。
“哇,姐姐你人太好了吧!”
小嘉两眼放光,巴巴地望着零食,安苳在她口中从“那个女的”
变成了“姐姐”
,“谢谢姐姐!”
“没……”
安苳尬笑,见岑溪没接零食,直接放在了柜台上,“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然后看也没看岑溪一眼,转身推开门快速走了。
“耶耶耶,有零食吃咯!”
小嘉迫不及待地打开塑料袋,惊叹道,“哇,这个姐姐太好了吧,都是很贵的零食哎!
有坚果,还有鸭脖,牛肉!
芒果干!”
岑溪没理她,而是看着窗外。
安苳还没走,两个搬货的年轻男人围住了她,她弯起眉眼笑着,露出两颗亲和的虎牙,说了几句话后拿出了钱包,抽出几张粉红钞票分给他们。
看起来,那两个男人跟她很熟识,离她很近,举止很没分寸的样子。
但安苳似乎并不会因此烦恼,表现得很是坦然,甚至和两个男人相谈甚欢。
高中时,安苳也一直是这样的。
不管把她放在哪里,她都能融入人群,表现出一种惊人的自洽。
而对于岑溪来说,这种毫无棱角的自洽,让她感觉不舒服。
现在觉得不舒服,以前更不舒服。
有时候,下午的自习课老师不会管那么严,几乎只有岑溪在心无旁骛地学习,而和大家混在一起看杂志、聊天的、打闹的,一定有安苳。
安苳也许只是听众,也许只是附和其他人的笑闹,但对于岑溪来说,她和那些同学一样,都是会吵到自己学习的、虚度光阴的人。
有时候他们嘻嘻哈哈得太过分,学习委员会适时出现,让他们小点声,但大多数时候,岑溪会面无表情地戴上耳塞。
现在,岑溪则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免得那几个凑在一起的男女,吵到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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