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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璟侧过脸看向她,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又迅速消散,“他们是害怕齐王。”
宋晚宁不明所以。
他解释道:“北疆之战大胜,齐王班师回朝后还连带挖出了官员贪腐一案。
这几日京城内血雨腥风,众人皆谈之色变,与他相关的不敢多说一句,多看一眼。”
原来如此。
谢临渊骗了所有人,这一招瞒天过海用得漂亮,连她都以为他葬身北疆了。
真是可笑。
夏侯璟敏锐捕捉到她眼底复杂的情绪,神色有些黯然:“你担心他,是吗?”
担心吗?宋晚宁愣了一瞬,又很快镇定下来,浅笑道:“怎么会呢。”
像是为了印证她话语的轻松,步伐都加快了不少,将夏侯璟甩在身后。
夏侯璟站着没动,看她蹦跳的背影,嘴角扯出自嘲的弧度。
他太了解她了。
越装作不在意的东西,心里其实越在意。
她或许能骗过自己,却骗不了他。
宋晚宁走到岔路口,发觉夏侯璟没有跟上来,转身挥手催促着。
他有些恍然,好像回到了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像这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跟就是七年。
他与她认识已经足足十年,她在他心里也存在了十年。
如今,却走到即将告别的时候了。
夏侯璟垂下眼帘,遮掩住失落的神色,应和道:“来了。”
两人又走了几条岔路,才到他的寝宫。
他喜静,除了从西夏带来的奶娘外,只有五六个宫人伺候日常起居。
两人进了殿内,宫女奉上热茶后便默默离开。
宋晚宁捧着茶盏,陶瓷杯壁传来阵阵暖意,舒服了不少。
“抱歉,你托我的事,我没有帮你办好。”
夏侯璟声音有些低落。
他骤然提起,宋晚宁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一个月前托他调查父亲当年在西疆的事。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了,本就无从查起,她没抱太大希望。
因此知道没有结果的时候,也没那么失望。
“无妨,麻烦你了。”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但夏侯璟却十分自责:“我派人去了当时宋将军驻扎营地附近的村落,村民说十几年前村子曾被屠尽,如今都是些后来才进来的人,不知道当年之事。”
宋晚宁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屠村?”
当年父亲领兵驻扎在西疆边境,并未起大规模战事,后来西夏归顺庆国,送夏侯璟来庆国为质,和平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有屠村之事?而且这么大的事,西夏和庆国两边竟然都没动静?这事情怎么想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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