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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不大,只一院子的菊花最有特色,而菊卿,只是一院菊花中的一朵。
院中有白色的紫色的红色的菊花,而菊卿只是黄色的一朵,只是这些事情,仅菊卿知道,陶之音不知道罢了。
有时候,陶之音提一壶酒,菊卿拿一瓶茶,两人就在院子的亭子里对酌,趁着月光,乘着夜风,在自己的意识里神游,相视一眼,都别有意趣。
兴起之时,陶之音会咿咿呀呀地唱歌,菊卿听了,也会慢慢地跟着唱起来。
一个院子里,除了菊花和他们,就是他们的歌声。
秋天很快过去,院子里的菊花谢了,一片萧瑟。
晚上的时候,陶之音和菊卿还是照旧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
没有光线,他们还点了一根蜡烛。
一人一妖对坐着,都在喝茶。
菊卿看着满院子的萧条,笑说:“没想到你这么专一,院子全拿来养菊花了,这个样子,不就只有秋天时有些生气吗?”
陶之音看着她,眼睛里映满烛光:“谁说的,明明四季都有生气。”
菊卿看着他,眼里也映满了烛光,半晌,笑道:“是。”
他对菊花有爱,于是四季皆有生气。
她甚至在幻想,他若是知道了她也是一株菊花,会不会也爱她。
“话说,你与菊花也颇有渊源吧?不然,你怎会穿的衣服上都有黄色的菊花。”
陶之音看着她衣服上的菊花,这样对她说。
她笑笑:“什么渊源?个人喜好罢了。”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一株菊花,是一只菊花妖,她觉得,这样会误导他,或许,他知道后,会难以面对她。
所以,关于她自己的一切,她都不想让他知道。
他突然凑得离她很近,在她耳边说道:“你确定你不是它们中的一员?”
说完话,他就退回去,没有隔得那么近了,但眼眸还是看着她,没有丝毫退缩的样子。
菊卿笑一笑:“我不过与你喜好相同罢了。
遇见你之前,我是一个没名字没住处的野妖怪,遇见你之后,才有了名字与居所。
我也爱菊,才有了你给我的这个名字,其余的,你也不必去猜,反正你猜也是猜不到的。”
陶之音倒了一杯茶:“对,您的事情我怎可妄加揣测呢?好奇心害死猫呢,我可不敢问你了。”
语毕,他就举起茶杯,慢慢地抿着茶。
菊卿将怀中的手帕丢过去,打中他,落到他怀里,丢下一句:“不正经。”
就起身朝房里走去了。
陶之音从怀里拿出那方手帕,攥在手里,大拇指摩挲着上面绣的黄色菊花,不一会儿,就痴痴地笑起来。
南方的冬天,好不容易下了一场小雪,街上,包括陶之音的院子,都没有堆上雪,但是山上堆起了雪,菊卿又开始想念山上的日子。
她思虑再三,还是敲开了陶之音的门。
“谁?请进。”
陶之音在里面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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