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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禾奚都会在十分钟内回过消息来说知道了,然后自己乖乖坐车回家,今天我反复看手机,在一小时后才收到禾奚的消息,问我能不能去接他。
我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玻璃窗照出我一秒皱起的眉头。
我的表情无端变得可怕,第一次逃课的记录也是在今晚,我出了校门,开车朝禾奚发来的位置开去。
在路上我几乎要气笑三四回,禾奚还在上高中的年纪,竟然学会和一帮狐朋狗友去酒吧喝酒。
扶着方向盘的手蹦出可怖的青痕,我闭上眼反复呼吸,刚要抽出车钥匙,就从车前挡风玻璃处看见慢吞吞走出来的禾奚。
我无法控制心情,也没有察觉到我在看见有人搂着禾奚时一瞬间极度烦躁的表情,我打开门下车,大步朝那边走去。
那几人仰头看向我,哆哆嗦嗦地交出手里的禾奚。
我没有耐心等禾奚晃晃悠悠走,我几乎是强忍
()着火气,伸出手,将人扛起抱在怀里。
我以为我忍耐力足够好,抱住禾奚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时,脖子上的筋挣了挣,面无表情地抬手拍了下禾奚的屁股。
那把有肉的臀肉被拍得晃了下,我收了力气,大概不疼,可禾奚被吓到似的睁圆眼睛,双手搭在我肩膀上朝我看过来,看了好几眼,认清我是谁,又把脑袋趴回我身上。
回到车上,我把软得没有骨头的禾奚放到副驾驶上拉上安全带,反复呼吸调整心情,最后终于能用平和的声音问:“为什么去这种地方,学坏了吗?”
“没有学坏。”
禾奚约莫喝了挺多,眼神潋滟,歪着头看我,磕绊吞吐地说:“同学生日,叫,叫我,我不想扫兴。”
我险些要把手里的方向盘拧断,我扭过头直视着禾奚,脑子里想了一句又一句要教训的话,手却忽然被捉住,于是我的话被打断,视线下移。
禾奚的手要比我小两圈,白皙柔软,两手捉着我的手掌往身上贴,我被带着穿过衣角摸到温热的一片皮肤。
禾奚带着哭腔问:“好难受,这里烧得慌,我好像快坏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哥哥?”
我本该说喝太多酒就会这样,可我感受着指腹上压住的软粒,呼吸断了一下。
我飞速收回手,一字不说,开车回到家,将禾奚交给还没睡下的保姆,在保姆煮醒酒汤的间隙,我逃回房间,在楼梯墙壁的一面挂镜上,我看到了我落荒而逃的背影。
当晚我没睡着,我看着自己的手思考我是不是天生性子贱,喜欢禁忌,还是因为一十年的个人生活憋坏,人憋疯了。
思考不出结果,我选择了逃避。
学校通知放寒假的前一晚,我订机票和朋友一起去了国外。
不得不说人忙起来是最有效的逃避方式,我和朋友每天采集数据,四处走动,没有闲下来过。
期间我母亲发来过几条消息问我情况,连我那后爸都打过次电话,让我好好玩,禾奚却音讯全无。
我忍住不去想,一连两个月都没回去。
直到假期快结束,我才不得不订机票,回去的时候已经快是晚上,下了雨,朋友发来消息让我多穿件衣服,我低头回复着。
这个时候,我收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我的后爸。
我稍微愣神,三秒后才想起来要接,放到耳边,听见那位与生俱来仿佛没有惊慌神经的董事长叫了我一声,声音很是焦躁。
男人说:“应珣,刚才保姆打来电话,奚奚非要出去找同学玩,外面雨大,他身体弱,出去一趟就要生病。
我和你妈妈都在其他省回不来,现在你应该下飞机了吧?麻烦你帮我把奚奚带回家,你是他哥,他会听你的。”
我脸色变凝重,安抚了几句挂断,转头就打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几分钟后才被接通,我听见那边有嘈杂哗哗的雨声,眉头拧成死结,强忍脾气耐着性子:“奚奚,现在回家,想玩明天我再送你去。”
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声音
:“你是谁?”
我顿了下:“你哥。”
禾奚的声音还是那么软(),又软又干净?(),一听就能想起那双毫无杂质的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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