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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晟扣紧她的肩,“抱着暖和。”
是挺冷的,季绾不得不承认,被搂住的身体暖融融的。
勉强当作他是在人前做戏吧。
朝堂中人注重名声,夫妻和睦融洽也能博得个好名声嘛。
既说服自己要好好配合他,为他消除有心人的挖苦,季绾主动朝他挪近半步,缩减了缝隙,至少外人看来是亲密无间的。
一息间,从排斥到配合,君晟猜出她的心思,不禁笑道:“多谢。”
“先生也不必与我客气。”
两人目视前方,谁也不看谁,比貌合神离多了一成真心相助。
有同僚带着妻女路过,笑着打趣,“年轻人新婚燕尔,就是喜欢腻乎在一起。”
恰好太子携一众臣子走来,沈栩不在其中,正伴在圣驾前。
狩猎宴,除禁军挎刀披甲随时守护圣驾,其余臣子均需便装出行。
太子一袭烈焰红衣,与沉稳的性子不同,飘逸张扬,最是凸显,“孤一直觉着君大人是个寡情冷淡的人,如今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桥段不啻发生在折子戏里。”
君晟单手扣住季绾的后颈,让她埋头在他的氅衣上,以免看到厌烦的人。
“殿下不是最喜欢践行,试一试便知折子戏是否荒诞。”
“借君大人吉言,等孤选定了太子妃,一定要敬你一杯。”
紧随其后的詹事府官员附和道:“那整个詹事府都要敬君大人一杯了。
不过话说回来,尊夫人穿的素淡衣裳,恕我孤陋寡闻,怎么没见过这种面料,是自个儿织的?”
即便是太子的人,即便太子有意拉拢君晟背后的势力,可有些人还是想要落井下石趁机挖苦,毕竟君晟曾是无瑕白璧,越完美的事物,越遭人嫉恨。
夫妻一体,讽刺他的妻子,等同于讽刺他。
另一人笑道:“像茧绸,应该是我辨认错了,尊夫人怎会穿茧绸?”
茧绸是柞蚕丝所织的绸,比起桑蚕差了许多,更比不上他们所穿的名贵衣料。
太子睨了两个部下各一眼,冷幽幽的。
两人立马收敛,却听君晟浅笑道:“真正的猎户穿粗葛绤衣,脚踩青布靴,哪像两位大人,穿得花里胡哨,是来狩猎的还是来做绣花枕头到处卖弄的?”
君晟轻哼了声,“穿得太艳丽,是有代价的,别回头被猎物盯上,成了滋养土地的肥料。”
“你,岂有此理!”
“荒谬,荒谬!”
两人眼瞪如铜铃。
“行了,三位,和气生财。”
太子笑着打了句圆场,带着两人离开。
在朝廷上针锋相对吃瘪的时候还少吗?他二人可不是君晟的对手。
等他们走远,君晟低头看向从他怀里仰起脸的女子,“这衣裳挺好,那些都是攀比之人,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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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后,绫罗绸缎堆满室,季绾不想惹眼,才为自己选了相对朴素的着装,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嘲笑了,果然朝堂处处有冷箭。
“我替先生心累。”
“习惯就好。”
见多了名贵华丽的衣袍,君晟反倒喜欢季绾身上这件素雅的衣裳,不过,季绾喜欢穿戴什么,是她的自由,他不会指手画脚。
季绾点点头,她不会与人攀比,一直是我行我素的。
夜里下起雨,季绾站在帐篷口,呆呆仰望雨幕,直到身后传来君晟的提醒。
“念念,浴汤快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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