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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钟大用,王氏急切地道:“大用,事情怎么样了?”
不要看钟大用刚才在王斗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在妻子面前,他可是很有威严的。
他板着脸咳嗽一声,说道:“不用说,凭我钟大用往日与防守大人的交情,大人肯定是对我神情亲热,言语亲切!”
王氏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看来你贴队官的位子是保住了,说不定还可往上提提呢,嘻嘻!”
钟大用哼了一声道:“那还用说!”
想起当日自己任辉耀堡贴队官时,那管队官常正威对自己多有排挤,不过等王斗升官后,钟大用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与新任防守大人的交情,特别注明自己与防守大人乃往日一道战斗过的兄弟后,那辉耀堡管队官常正威的神情立马不一样,对他客气亲热了许多。
不过钟大用又岂能就此满足?对管队官的位置,他也是眼红不已。
看钟大用傲然而立,现出一种难得的男子汉气派,王氏不由有些媚眼如丝,她娇声道:“大用……”
王氏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看妻子这个样子,钟大用不由有些心动,不过他看了看四周,咳嗽了一声,道:“干什么,在人前要注意礼仪举止,你看看王太太,人家的风采就是不一样!”
王氏哼了一声道:“人家是官太太呢,我怎么能跟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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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几骑已是到了二人面前,并在二人身旁下了马。
为首是个穿着百户官服的壮实军官,身旁跟着几个随从,手上都提着巨大的礼盒。
钟大用吃了一惊,这百户竟是舜乡堡原防守官的心腹亲将许禄,他的官位可比自己高了一截。
钟大用忙施礼道:“原来是许大人,刚才小的失礼了!”
王氏也是慌忙裣衽行礼。
许禄只是嗯了一声,神情傲然,他的心思没有放在钟大用二人身上,只是领着随从进了王府。
见到王斗,许禄完全没有刚才对钟大用的傲然神情,只是笑容可掬地施礼道:“防守大人新婚大喜啊,下官冒昧前来,还请不要怪罪下官的唐突失礼!”
王斗也是高兴地道:“原来是许老哥,快快就座!”
看了许禄递上来的礼单,摇头道:“你我兄弟,何必这么见外!”
又让许禄落座奉茶,谈起来意,却是关于许禄与家丁们归宿的问题。
许禄身为原防守官许忠俊的亲将,带了一队五十人的家丁,自许忠俊死后,就一直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先前他打算投向杜真,不料杜真对他不感冒,而且死了。
想投向张贵,不料张贵要调往州城去,这个心思念头也是作罢。
现在王斗身为舜乡堡新任防守官,许禄便来探探王斗的口风。
许禄领了这一队的家丁,倒不担心自己地位有失,只是这些家丁养活困难,不找到新东家,让他如何办?不比各镇游击将军,参将,总兵麾下的战兵营家丁每月需要银饷二两三钱五分,再加本色米五斗。
这卫所军官们的家丁,每月只要银钱一两,本色米五斗。
不过这五十个家丁,加上兵器盔甲马匹等物,这养兵费用,一年下来也不是笔小数目。
而且卫所兵一般要自己养活自己,每年屯田还要纳粮,养兵就更困难了,指望上头拨下粮饷,那是不用指望了,眼下大明财政困难,连战兵营都是年年拖欠粮饷,这卫所兵,更是无人重视,没了新东家,这五十个家丁,难道要让他们解散不成?这些时间许禄的心思惶恐,念着自己与王斗也算有交情,不等王斗的新婚期结束,就急急找上门来了。
此时他神态恭敬,只坐了一半的屁股,脸上还隐隐露出一股忧虑,完全没有往日在王斗面前的优越感。
王斗沉吟了半晌,微笑道:“放心吧,以后许老哥就跟着我,你手下那些兵,别的不说,吃饱喝足是没问题的!”
许禄大喜,他千恩万谢,心满意足,满面笑容地去了。
王斗坐了下来,他今天接了好几波的宾客,有些累了,正想好好地喝杯茶。
忽然谢一科又如一只螃蟹一样走进来,他嘻笑道:“姐夫,外面刚有几人跪在大门口,听他们说,他们是周庄,胡庄,茶房堡几堡的屯长,言道往日对姐夫怠慢不恭,特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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