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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他心神大骇,害怕盗贼走远,没多检查就跑去喊人了。
“你离开后,谁进过这里,谁就可能是贼。”
“一年丢三趟镖,查查内鬼吧。”
陆执方一句接一句,把他说得一颗心往下坠。
徐昇平心里浮现起一张脸,不愿意承认,“小陆大人,我身边可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啊,过命的交情……这会不会是弄错了?”
陆执方将鱼线收好,丢回桌案上一指,“会弄错,我只说推断,你自行分辨。”
主仆二人回到二楼厢房,已是后半夜。
陆执方命荆芥收拾行囊,“再过半时辰出发。”
荆芥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对掷茭,在桌上一掷,“爷,哭茭不吉,要不换个时辰再出发?”
他家世子爷哪哪都好,就是忌车怕水,出远门总不顺遂。
陆执方一静,“已日行一善了。”
说罢,三楼传来比丢宝瓶更大的动静,间或夹杂着徐昇平暴怒的质问声。
内鬼看来抓住了,荆芥默默收回视线,又掷了一遍,还是哭茭。
“爷,你如何知道宝瓶不是送给老太太的?”
“事以密成,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往镇国公府送,定有所求,事未成之前,不会轻易泄露消息。”
再者,嵩州压根儿没有五通镖局。
披星戴月的回程果真不顺遂,半道下起了阵雨。
两人赶路一整日,回到镇国公府,满身狼狈。
大厨房这两日定时备好姜汤热水,只等人一到就能用。
荆芥跟着陆执方往院子去,远远路过了畅和堂。
陆执方脚步一顿,“问管事开畅和堂的屋门,里头西厢房的书桌暗屉里有一只楠木盒,替我取来。”
“这就去。”
“等等。”
“木盒带锁,钥匙也一并取来。”
陆执方的眉头微蹙,似是在回忆思索,“钥匙应在院后树林东边,距院墙最近的那棵树的树洞里。”
荆芥一默,面上露出惊奇古怪的神色,但服从惯了,不敢多问就匆匆去办事了。
陆执方从浴房出来,金丝楠木盒已摆在屋内。
荆芥左手心放着一枚略腐锈的铜匙,右手心攥着几只皱巴巴有点潮的……纸蜻蜓。
陆执方投去目光。
“和钥匙一起放在树洞里的,不知有无用处,”
荆芥端详主子的表情,也觉自己鬼使神差多此一举,“纸还挺新,许是小公子贪玩扔进去的。”
他要把纸蜻蜓扔丢,陆执方已拿起了一只。
羸弱的纸翅膀翻折,隐约露出字迹来,在陆执方手中翻转几下,就被还原成了一张皱巴巴的薄宣。
纸上勾勒一只低头舔食的狸奴,旁边簪花小楷写一句话,“寒冬腊月水成冰,狸奴与我共分食。”
“他还写不出这样好的字。”
陆执方三两下,把几只纸蜻蜓都拆了,“得空了去问问,畅和堂近来是谁负责打扫,有谁出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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