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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过几天有一场大雨,今天云层已经将太阳遮盖。
这种天气,眼泪不允许挂脸上,宋槐几滴泪全被风吹干,她边走边低着头,用袖子使劲擦脸,蹭啊蹭,走着走着就撞人了,约莫是撞那人的肩膀,猛地一下额头闷疼。
好痛,真倒霉。
一个趔趄后,宋槐抬起头,熟悉的脸又撞进她眼里,是温诚。
这是自几月前宋槐拒绝温诚表白后再次见面,难以描述此刻心情,甚至有片刻空白。
冷风猛烈的刮,宋槐捋捋飘散的碎发,仰头和他目光相对,温诚不怕冷的样子,一身看起来没厚度的黑色冲锋衣,就那么披在身上,敞着怀,内搭高领灰毛衣,袖口还挽起一截,露出清冷腕骨,他身后是独属于冬日的清冷光线,为他勾描出模糊的、毛茸茸的身体轮廓。
温诚皱眉看她,想窥探她表情。
奈何宋槐头又立刻低下,始终看地面,绕道就走,脚刚迈出去,就被温诚握住胳膊,一把拽回原位。
力道不轻,轻易挣不开。
温诚抬着她胳膊,宋槐死劲儿低头,两个人就在寒风里僵持不下。
宋槐拗不过他,只好抬起头,视线再次接轨。
“躲什么躲,做贼心虚了?你有没有脑子,”
“当我不存在呢你,可不是我在这守株待兔,我也没再联系你,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对不对,既然见了不能把话说清楚?你解决问题都这样?能不能有点儿担当,逃避有用么?”
他刚说完,就见宋槐脸上挂着两行泪,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刚刚大哭过。
温诚表情一僵,“哭了?”
不至于吧,几句话把人弄哭了?
话音刚落,宋槐两行泪像堤坝涨潮一样,顺着原来的泪痕流,泪珠挂在下巴上。
在风里哭太狼狈了,在他面前哭太丢脸了,可宋槐真的忍不住。
温诚第一次见她哭,他从前以为像宋槐这种打不死的小强,永远浇筑铜墙铁壁,无一可攻破之处。
看来是他猜错了,哭有很多种,宋槐可以高兴的哭,感动的哭,生气的哭,然而像今天这种,脆弱的哭,好像本不属于她。
因为她是棱角分明又坚硬的人,她身上的刺堪比仙人掌和玫瑰花。
面对宋槐塌下去的肩膀,温诚一下乱套了,他没哄过人,也不清楚怎么就弄哭了,只是张了张略微干涩的嘴唇,两手插口袋里,
“走,上我车再说。”
宋槐不想去,可脑子空白,就真跟着他走了。
车里开了暖风,但也耐不住两人满身寒气,他又把温度调高。
“暖和一下。”
温诚看向她,“坐着吧。”
“费电。”
宋槐在抽泣声中,回答他,“手里没钱给你车费。”
温诚被无语笑了,“谁稀罕你的车费,我缺你那点儿钱么?”
他打开车里的灯,“为什么哭。”
“摔了。”
“你现在出去再摔一下,我看看是不是这样,我看看你摔跤是不是毫发无损,衣服还干干净净的。”
温诚目光追着她,宋槐挪开眼,看窗外的停车场,额头磕在玻璃上,“你别问了行不行,我不想说。”
没人会把昔日的伤疤揭开,露在外面,展示给别人看,宋槐说的很认真,几近恳求。
他也罕见的不逼问,车七拐八拐,上了个大坡开出去,路上车内安静,只有宋槐克制轻微的抽泣声。
温诚开车也心不在焉,好多次,要不是宋槐提醒就差点闯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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