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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说话,傻站在门口。
谢临渊缓缓迎来,接过郁卿的包袱。
他声音淡淡,如一颗石子轻轻打破了凝滞的湖面;“药童说你回家了?”
郁卿顿时松懈,悬在头顶的大石头落地,温声向他告罪:“临走前我以为刘大夫在后堂与你施针,我不好开门进去,怕你吹了冷风。
又想着要给王叔道谢,还得收拾包袱,定要很久。
而我们明日一早就要走,没时间折腾这些杂事。
才干脆先自己先回趟家。
我也懂你为何动气,知道你是担心我。
我的确做得不妥。
今后我去何处,一定亲口告诉你,绝不叫人带话。”
好言好语一顿哄,郁卿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幅直筒露指的手笼递给他:“这几日你去施针,我就偷偷在做,今日回家取了坐垫的羊毛填进去,你快试试。”
谢临渊伸手触碰,崭新的棉布上凹凸不平,好似缝了些东西上去。
他蹙眉问:“绣了何物?”
郁卿脸一红:“左手笼上绣了两棵树,就是林。
右手笼上绣了一条鱼,就是郁。”
只不过她绣的树是三个三角叠成一列,代表长叶子的树冠,底下再叠一根棍是树干。
她绣的鱼也是一个圆代表身体,接着一只三角代表尾巴。
谢临渊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许久,久到郁卿局促不安,准备一把将手套抢回来重新绣,他才忽得笑出声,嗓音低哑道:“好……好。”
他转向她的方位,烛光描摹着他温润如玉的轮廓,照亮他一半眉眼,让另一半隐没在黑暗里。
谢临渊让郁卿坐过来,语带歉意道:“恐怕我们明日不能启程了。
接应的人尚未来镇上。”
郁卿心头一跳:“怎么回事?”
他静了几息,嗓音中透着低落:“或许是信鸦被冻死在半途,又或是路上耽误。”
郁卿无奈宽慰道:“数十年难遇的大雪,偏偏赶这时下,也不是你的问题。
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联系他们?”
谢临渊忽得抬起头,眼底略过羞恼又恳切的神情。
“卿卿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他取出一封信,放在她面前:“将它送到随州城驿站寄出。”
白山镇是随州城下辖的一处县,郁卿逃难时,曾路过随州,从枝叶间远远地望见过城楼的牌匾。
“当然愿意。”
郁卿笑道,“你的事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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