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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年没想到他们会给自己钱,登时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凌厉起来。
他用手推开礼盒,严厉拒绝了,“你们这是干嘛,我救孩子难道是为了拿你们的钱吗?救死扶伤是我医生的职责,你们这样做就太小看我了。”
他本就身形高大,浓密的眉毛下是冷硬的五官,透露着距离感,生气起来,周身的空气更是降到冰点。
简灵注意到,谢宜年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她连忙把礼盒收起来,迅速把里面的牛皮信封取了出来放到一边,又把礼盒重新递给谢宜年,“谢医生,您别生气,这礼物是我婆婆准备的,我们两口子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什么,对不起,让您误会了,这点烟酒你可一定要拿上,给家里长辈尝尝。”
段文州一直在旁边帮腔。
谢宜年没拿礼盒,而是从里面拿出来一瓶酒,放到了自己带来的跨包里,“就拿一瓶酒吧,我爷爷好这口,心意我领了,别的真的不能收。”
谢宜年的做法,既没违反自己的原则,也没有拂了对方的面子,简灵心里觉得很感激。
“好,那就听您的,谢医生,以后有任何我们两口子能帮上忙的事情,你尽管吩咐就好。”
谢宜年点了点头,准备往外走。
简灵收拾好自己带来的东西,忙不迭地跟在后面,“对了,谢医生,麻烦你等一下。”
谢宜年回头,“怎么,还有事?”
简灵尴尬地笑笑,“是这样的,我们俩还有别的事,能不能麻烦你送一下槐槐,我看她穿着恨天高,走路估计不太方便。”
提完这个要求,简灵恨不得把头低进了地板砖的缝里,心说,宗夏槐我可就帮你到这了,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把谢医生拿下啊!
宗夏槐:“一个月零花钱最多三百。”
谢宜年:“???”
“我太穷了,每个月除了饭钱只有三百零花。”
“……”
能不能把话说完。
“没事,我不会缠上你的。”
宗夏槐低头唉声叹气。
“……”
谢宜年被气笑了,这姑娘怎么突然这么奇怪。
路灯宗亮,街口熙攘。
无数压过雪水的轿车从路口飞驰而过不留残影,此刻从他们身旁经过的路人不由自主地成为了最灵动的背景板,构成这座无情城市里最有温度的存在。
周遭身影不断窜动,为他们相拥的静止铺下最鲜宗的对比。
心跳动得好快,可四肢却又完全活动不起来。
宗夏槐像个被冰冻的人,只得呆呆地仰着头,望着面前的男人。
自从被告知裁员开始,一直支撑她运转的那根脊梁仿佛塌掉,身上没了任何力气。
可此刻,谢宜年用胳膊牢牢地搂着她,稳着她,在这暴雪夜里站住脚步。
让本已经放弃挣扎,等待人车相撞的她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痛苦。
偏偏是他。
谢宜年的怀抱像海中浮木,即使不会给予她退路,却也依旧在身心失意的此刻感受到片刻安全。
他温热的体温透过大衣传递到她冻僵的手指上,让宗夏槐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
谢宜年垂眸,盯着满脸呆滞的宗夏槐。
她惨白又神色迟缓的脸蛋映入他眼底,像一只被雪淋湿的,在寒冬中迷失的小槐鸟似的,虽然不说话,那张脸却透着亟待拯救的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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