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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侍女的哪里能让主子挡在身前的,遇水暗暗唾弃自己。
随后她与姜扶疏一道对抗着试图上车的人。
“砰。”
遇水狠狠拿小案敲在又一个爬上车的突厥人头上,将人敲晕之后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她心头隐有绝望之感,就在此时地面又一次震动,一阵声响从身后传来,激烈的马蹄声纷踏而至。
残留的护卫齐齐变了脸色。
领头更是全身肌肉绷紧,眼睛死死盯着火光渐盛处,惊惧得似是面对颈侧随时落下的铡刀。
来者又是一队人马,细细一数只有二十余人,可临面而来的威压和气势更盛于那百来人的胡贼。
这些人骑着高头骏马,除了领头的男子个个都身披甲胄,在萧瑟月光下摄着寒芒,手握弓箭长枪,俨然是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
见到他们的穿装打扮,领头咬着的牙放开,骤然狂喜,连放声高呼:“我们乃骊都人士,还请诸位出手相助!”
那群人也未多语,只高声喝马直直冲入激战厮杀的人群中,领头目光追寻着那群人的身影,虽人数甚少,在三方势力缠斗下他们蛟龙般的身姿却最引人注目。
横挥动作没有一丝冗余累赘,利刃直取对方要害,身法更是敏捷矫健,在他们面前那些原本让护卫队觉得棘手的胡贼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仅过半刻,胡贼被悉数剿灭。
寒风猎猎作响,只余下马嘶喘息声,血腥之气逐渐被风吹散。
领头咽了口唾沫,内心已惊骇无比。
他们这队已是沈家护卫中较为精锐的一批,如今他心里却已有自知之明,他们根本比不上眼前这支队伍的一根指头。
那群将士剿灭敌人后,均沉默上马回到领头的玄衣男子身后。
领头也旋即将目光投到那名男子身上,他眼中已生敬畏之心,如此了得的部下,可以想见其主人的能力。
银鞍照马,那玄衣男子姿态散漫高居马上,手握缰绳,对于刚刚的杀敌场面尤带几分漫不经心。
他眼中并未有领头等人,狭长的眸只淡淡扫过地上横列的尸体。
他身后一名俊逸小将倒驱马上前问道:“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领头躬身一拜,握拳直道:“骊都沈国公府,特为护送北庭大都护夫人前来。”
此话让那小将面容一僵,歪了歪头道了声“哈?”
那男子也懒懒掀起眼皮,视线从正中的马车不着痕迹地掠过。
他的身后每个人纷纷露出精彩纷呈的表情,嘘声阵阵,又随着玄衣男子的随意一瞥而同时噤声。
小将也扫了眼男子表情,琢磨半响,方对着马车高声喊道:“叫你家主子出来一见。”
他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挑衅和幸灾乐祸的偷喜。
“这……”
领头有些恼怒,他已表明姜扶疏身份,在北庭境内,何人还能让大都护夫人下马亲见?这群人又是何等身份?
马车内,姜扶疏和遇水也听到了那小将的喊话。
遇水担忧道:“姑娘,咱们还是别出去了,虽然那群人救了咱们,可对方身份尚且不明,恐生变故。”
姜扶疏笑笑不答,只取了帷幕带在头上,旋即掀帘站于车外。
如雾轻纱席卷,在女子出来后,周遭俱是一寂。
姜扶疏立于长风中,透过薄底的纱幕,如隔雾观花遥遥打量着那玄衣男子。
银钩月影间,男子神清骨秀,眉目英挺,合身的劲装勾勒其紧窄的腰身,他端坐于马上,像一柄饮血的利刃刀锋,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灼目孤峭,却又兼具一身世家子的落落清贵。
文人墨客笔下并非都为假,姜扶疏如此心想。
一声清脆的鹰啸兀的传来,仿若就在耳边,姜扶疏将将侧首,就觉身旁一道疾风骤过,带动帷幕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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