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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拍了拍神獒的大头,笑着说道:“老伙计,你的女主人就要出现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安静点,别丢了我的脸……”
神獒晃了晃大脑袋,似对顾胜澜颇有些不屑,但却又摇了摇尾巴,那神态让顾胜澜哑然失笑,暗想神兽果然就是不一样啊,要表达的意思都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捉摸。
他一招手,唤起红莲神兵,此时红莲剑灵似也感觉到顾胜澜心中的那种火热,竟在红莲凌空而起的瞬间,忽然在宽大的剑身周围绽出数道赤焰来,此时顾胜澜就如同浴火而行一般,威势冲天。
顾胜澜哈哈大笑,一时间,他似乎又感觉到了当年与卫悲歌啸傲山林把酒论心时候的逍遥惬意,只感觉生便当如此,何必郁郁在心。
神獒摇摇摆摆的的蹲在红莲之上,任凭风将那一身的金毛吹的飘飘而起,只眯着眼睛,似乎是享受之极。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顾胜澜的脸色一变,那畅快的笑声也是嘎然而止,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就在这一瞬间,顾胜澜似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祥的预兆一样,竟似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怎么会是如此!”
顾胜澜两道剑眉猛的拧到了一起,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神念忽然感觉到一种邪恶的气息,那种气息熟悉之极,在十万大山之前,在南荒深夜之中,他都感觉到过这种气息,只不过区别在于此时这邪恶的气息似有若无,淡的几乎难以捉摸。
只有一个人才可以散发出这般邪恶的气息来,那就是炼鬼教主鬼冥!
毕竟顾胜澜那力量中的一部分,来自圆月之轮,与鬼冥属于同源,故此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顾胜澜仍能生出微妙的感觉来。
一想到这个名字,顾胜澜竟似忽然从九霄的云端一下子跌落到地面一样,再也提不起方才那畅快的心情来了。
这么长时间来,鬼冥一直是顾胜澜心中的一块病,十万大山之间,自己虽然将其击败,但却未能将其一举击杀,如此凶人,只要还在这世上,便不知道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顾胜澜重新落了下来,收起红莲,一个人静静的坐下来,他在揣测着鬼冥的行踪,在将之前在南荒的感觉和今天联系到一起,试图想出鬼冥意欲何为。
就在这个时候,顾胜澜的脑海里忽然浮出一幅的画面来,那情景竟是一幅惨烈至极的景象,只见在一片黑云压盖的旷野之上,无数高大的荒人骑着强壮的荒狼,披挂着兽皮战甲,手中握着沉重的铁锤,或是宽厚的砍刀,正潮水一般漫山遍野向下冲出来,那荒狼伴着荒人的怪叫下,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声,几乎将整片的旷野都淹没。
在那兽皮战甲的里面,顾胜澜所看到的,并不是人的面孔,而更是一张张死亡的脸皮,那一张张的脸皮不知道已经被遗弃了多久,早已经腐烂面目全非,更有甚者,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头颅,再看不清楚半点的模样,那些披挂着战甲骑在荒狼上面的,分明是一个个已经死去的人,这些死去的人周围上下,萦绕着一层的黑色气焰,显然是在法力的催动下才死而还魂。
“怎么会是这样!”
顾胜澜心里猛的一阵跳动,他终于知道了方才那不祥的预兆是从何处而来的,因为在这无数的死亡狼骑对面,正有一支队伍站在那里。
这支队伍相比与对面那如涛的鬼哭狼嚎,丝毫没有半点的声音,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偶尔有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却更显得镇静。
每一匹战马,都已经披挂上了钢甲,那钢甲相互照映,闪出微微的光芒来,战马之上的士兵,整个人都隐藏在了盔甲之中,那红色的披风和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面容,显出毅然和绝不后退。
在每一个头盔之上,都有一根洁白的羽毛迎风而抖。
队伍的最前面,有一匹高大的白色战马,这匹马全身上下如同洁白的丝绫一般,光滑的象缎子,此时正昂着头,粗大的马蹄稳稳的踏在地上,即便最先面对那死亡狼骑的冲击,仍不见有半点的慌张。
而白马之上,正有一个人挺拔的坐在那里,一身的银色战甲,一条血色长枪,一张刚毅的面容,一对冷冷的眼睛,却正是才辞别了不久的,正镇守在十万大山之中的绝代名将——武王。
顾胜澜终于知道,就在自己离开之后,十万大山的战场,发生了惊天的逆转,当日自己在离开武王的时候,曾暗自留下一道法念,所以他才敢对武王说若王爷身犯险境,我必然赶到。
当日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事实上顾胜澜看来,有天都谷和锁心殿的人在,武王是不会有性命之险,只不过他却忽略了鬼冥,若这尘世间,还有一人可以让自己皱眉,那就一定是鬼冥。
脑海中的景象簌的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顾胜澜知道自己留下的这道法念已经全部耗尽,而此时此刻,武王必然已经开始与那死亡狼骑进行了最后的决战。
顾胜澜猛的站了起来,他转首望了望前方,心里暗自叹息,天意当真是弄人,自己终究还是没能如愿,而就只差了一步,就可以见到那梦牵魂绕的人了……
无奈世间本就是如此,十之常有尽不如意,顾胜澜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如何做,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如何的选择。
他一步踏上了红莲,口中一个哨声,神獒仿佛感觉到顾胜澜的愤怒一般,一改往日懒洋洋的神色,从地上一跃而起,只落在红莲之上,而红莲剑灵则已经明白了顾胜澜的所想,调转方向,直向十万大山而去。
天路遥遥,红莲拖着那炽热的火焰,在空中如同流星一般的直投向那神州的最南端,而顾胜澜立在剑上,心中默默的念道:“武王,你一定要保住自己,我这就回来……”
极北鹊山之上,猛的吹过一阵的微风,那女孩儿仍坐在池边,似无限憧憬一般,任凭那微风将一头的长发拂乱。
站在女孩儿身后的鹊山老者深深的叹息了一下,伸出手来将女孩儿被吹乱的长发轻轻的理好,说道:“小丫头,这里开始起风了,你还是随爷爷回去休息吧……”
女孩儿嗯了一声,出奇的没有反驳老者,站起来向池水旁的一个房子走去,走了几步,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红着脸,却又是一伸舌头,露出那可爱的舌尖儿,旋而问老者道:“爷爷,你说他应该很快就来吧……”
老者闻言苦笑了一下,说道:“快去吧,等你休息好了,就能看到他了……”
女孩俏脸又是一红,却没有再问,乖乖的进了屋。
老者看着女孩儿的背影,心里一叹,暗想他能不能来,如今却是连自己也不晓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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