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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拿出花束里的红色盒子,展开,一枚钻戒安静躺在黑色丝绒布上。
灯光落进他眼里好似揉碎了星辰,眼里只剩深情与温柔,“本来想好好筹备一下,想着选定一个特别的日子,但想来,没有哪个日子比今天更加合适。”
“遇见你之前,我过得浑浑噩噩,我原本想着哪一天我爸要是承受不住去世了,那我的任务终于结束,就可以安心的去找我妈,去跟她认错,赎罪,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没什么留恋。”
他声音很低很轻,但每个字都透着肯定,“直到你闯进我的生活,你告诉我,原本一无是处的我,是无价的。”
是她带他见到了这个世界的静谧美好,也是她让他知道,原来他所承受的苦难并不是非要走到极端,比他更难更苦的人还有许多,他们都在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活着,黑夜总会过去。
破晓会划破黑夜到来,苦难也终会到头。
而月亮,便是他的黎明破晓。
许清屿单膝跪在她面前,那双眼看着她,也只容得下她,“月夕,嫁给我。”
没有询问,也没有不安。
她的答案,他早已知道。
云徽眼眶发烫,情不自禁的单手捂嘴。
对他的用心,对他所说的每个字惊喜而感动。
遏制不住的激动,泪腺也不听话的决堤,眼泪顺着脸颊下滑。
许清屿并不着急,耐心的望着她,等待她伸手,点头。
她伸手,戒指缓缓推进中指,在经过指节时卡了一下,而后畅通无阻一推到底。
尺寸刚好。
许清屿握着她的手,低头亲吻她的手指,然后是戒指。
“谢谢你,让我如愿以偿。”
云徽将他拉起来,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刚刚做了个梦。”
许清屿抬手,将她散落的头发勾至耳后,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指尖沾染额头的冷汗,轻声问,“是噩梦?”
她摇头,“我梦见了过去的那些事,梦见我一个人在河里行走,河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他对我伸手,对我笑着,让我过去,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我跟他的距离永远都不曾变化,渐渐的,我筋疲力尽了,倒在河里。”
许清屿眼梢沉了下,“后来呢?”
云徽抬头看他,漂亮的桃花眼水波潋滟,眼尾上扬着,“后来,梦醒了。”
“你来了。”
睁眼能见到他的梦,便不再是噩梦,而是梦寐以求。
寄月
天已经蒙蒙亮,许清屿收拾好屋子回到卧室时,云徽还靠在床头看着手上的钻戒发呆。
“不困吗?”
身边位置凹陷下去几分,云徽靠在他怀里,“有点开心,睡不着。”
许清屿俯身吻了吻她额头,温声,“我也很开心。”
云徽脸贴着他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你去找苗书杰了。”
许清屿捏着她的手,“嗯,他喝多了,我去揍了他一顿。”
他也没想瞒她什么,将晚上的事告诉她了。
苗书杰杯揍了之后抱着他的腿求饶,让他放过自己,说什么都可以给他,从今以后也保证不会再找云徽的麻烦。
“然后呢?”
“然后我把他送回了家。”
云徽从他怀里抬头,“真的?”
“嗯,我答应过你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打两拳出气就够了。”
许清屿捏了捏她的脸,“我可舍不得你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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