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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这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外祖母更是气得脸白手颤。
至于念蕊,那是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抬起手,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小玉儿l脸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是谁教你说的这些瞎话?有你这样的孩子吗!”
小玉茫然地捂着自己的脸,哇的一声哭出来。
芒儿l从旁,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希锦见此,自然心知肚明的。
她便开口道:“表嫂,你看看你,孩子随口说句话罢了,当什么真呢,也值当你去打他!”
说着,她便哄道:“好了,小玉儿l,别哭了,过来姑姑抱,姑姑这里有小食,看你喜欢吃哪个?”
当下便拿了桂花糖来给小玉儿l吃,小玉儿l抽抽噎噎的,睁着泪眼看那桂花糖。
外祖母多少松了口气,也就笑着道:“童言无忌,小孩子不懂事,随便乱说的。”
念蕊也赶紧说:“希锦,你可别往心里去,他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浑话,倒是在这里胡说!”
希锦道:“我自然明白的,怎么会往心里去呢?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种两家话。”
这么说话间,大家也就装作没这回事,外祖母更加殷勤,舅母表嫂也是处处为希锦着想。
因说起如今阿畴身份非同一般,外祖母拉着希锦的手说知心话:“他如今是皇太孙了,等回去皇城,那他给你什么诰命?
”
舅母也道:“是了,希锦,正想问你呢,我们在家已经私底下想过这个,我们担心你,你舅父虽然只是寻常商贾,可到底走南闯北见识多,他也认识几位皇城的官员,知道那里最是讲究门第出身,这皇太孙正妻的位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虽说你和阿畴是正经夫妻,可他是赘婿,这事说出去终究不好听!”
外祖母:“对对对,你舅父说了,你可得先问问殿下,看看他能给你什么诰命,到了皇城后,得把这事说清楚,如果不明不白的,那你这身份且尴尬着呢!”
希锦听着,道:“外祖母,舅母,你们说得倒是在理,回头我和殿下提提,看看他怎么说吧。”
希锦觉得外祖母说的有些道理,倒是给她提了一个醒,她得问问阿畴那里,看看她的名分到底怎么算。
不过她心里还惦记着买卖的事,这时候舅父从阿畴那里回来了,她便请了舅父过来说话。
舅父见了希锦,一叠声地称赞希锦:“殿下对我客气得很,以礼相待,其实在殿下跟前,我就是一商贾,一草民,我能算什么,如今殿下这般待我,其实都是看希锦你的面子。”
他感慨:“希锦,殿下待你那是真心好。”
希锦笑着随意聊了几句,便问起那瓷器的事,她想让舅父帮着自己挑选一些好瓷,到时候她带到燕京城去。
一方面是当做土仪,可以做人情来送人,一方面也可以探探燕京城的买卖路子。
舅父听了,自然一口应承:“我这口窑做的,自然也有那上等货,不过比起官窑来到底是逊色,我帮你去找那官窑的好货吧,青瓷,白瓷,黑釉盏,这些都可以挑到好的,那些你带过去也有面子。”
希锦听着,却道:“倒是不必费那个功夫了,有那运往外国的好瓷,也挑选一些就是了。”
舅父道:“我那窑厂倒是会做一些外销瓷,可这些瓷到底是不如官窑的,我们民窑的用料和工艺,和那官窑还是没法比。
再者说了,他们那些样式也是古怪,咱们一般人家不用的。”
希锦却道:“若是论起瓷器来,那最顶尖的自然是官窑烧制的,宫里头用的都是最好的,他们不缺这些好的,但我想着,那些运往外国的瓷到底是花样新鲜,也算是我们这里的土仪,好歹算是一个趣味,倒是勉强讨个巧。”
舅父听着,也是恍然,连声称是:“希锦,你这脑袋瓜子,也实在灵光,怪不得往常你祖母总夸你!
你既有这想法,看看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找,我那里各样的货色倒是齐全。”
希锦好奇:“舅父那里这几年买卖倒是红火?”
舅父便讲起来:“你可能不知,前些年朝廷市舶司下过令,凡是购买外国货,不能用那金银铜币,只能用帛、绵、瓷或者漆这些特产来博易,所以这几年我这买卖还算红火,那些出海的大小舶船,全都要定制陶器,一船一船往外运。”
希锦:“那些舶船,都是往哪儿l去的啊?”
舅父:“这就多了,我们大昭如今的舶船走得远,光是这瓷器就要卖往不少国。”
他掰着手指头道:“占城、真腊、蓝无里、阇婆、层拔、波斯,还有新罗国,这些都要我们大昭的瓷器,他们定制的样式也都五花八门,反正我们本地人是不太习惯用,回头我把你带过去,给你看看,你挑那些新鲜的带着就是了。”
希锦听着,自是觉得有趣:“好,那舅父你尽快安排,我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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