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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所有连级及以上的军官,都被叫到大会议室开了个会。
罗营长也就是刘琴的老公罗武,还在会上被点名批评了。
会议一直持续到六点半才结束,等他们散会回到家后,已经是七点了。
刘琴看天都黑了,自家男人还没回来,心里越发忐忑。
就想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事,被领导留下来批评了?要是真被留下来批评了,那领导也太不讲道理了,造谣的事她,跟她家男人有啥关系?“爸爸回来了。”
在院子里玩儿的罗小军,见他爸爸回来了,就冲上去要爸爸抱,却被平日里最喜欢的爸爸推开了。
咦?罗小军有些意外地歪头看着爸爸的背影。
爸爸今天回来怎么不抱我了?屋里的刘琴听见儿子喊爸爸回来了,便迎了上去,“老公你回来了?就等你回来吃饭呢。”
又喊女儿红星,去厨房把温在锅里的菜端出来。
刘琴也是今天才等罗武回来一起吃饭,以前,罗武到饭点儿了没回来,她都是单独留出来的,才不会特地等他一起回来吃。
“红星,去把菜端出来吧,爸爸回来了,我们开啪……”
刘琴的声音,被狠狠甩过来的一巴掌打断,也被打得脚下踉跄,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刘琴被打得头昏眼花,缓了好一会儿,才捂着慢慢从麻木便得有了痛感的脸,僵硬地转着脖子,看着铁青着脸的丈夫,“罗武,你、你敢打我?”
结婚这么多年,刘琴在家里一直是比较强势的,每次跟罗武吵架,都是她赢,以罗武妥协告终,所以家里基本上都是刘琴说了算。
罗武这也是头一回对她动手。
“打你都是轻的。”
罗武克制着怒气低吼,“你知道,老子当着全军连级干部的面,被首长点名批评的时候有多丢人吗?”
“你他娘的一天是吃太饱了,跑去造顾淮媳妇儿和营里排长的谣?”
罗红星见爸爸妈妈吵架了,端着饭盆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刘琴红着眼,“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罗武的话,她是一句没听进去,这脑子里和心里,都只有“我竟然被打了?”
“罗武竟然敢打我?”
罗武:“……”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给老子在军区首长们面前,留下了这么不好的印象,以后有啥好的机会,还能轮……”
“你竟然敢打我?罗武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拼了……”
刘琴嗷的一嗓子,爬起来就张牙舞爪地冲着罗武的脸上去了。
罗武被抓了个正着,一抹手上都是血,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抡起拳头,就往刘琴背上锤。
“呜呜呜,爸爸妈妈别打了。”
罗红星和弟弟罗小军吓得大哭。
不止刘琴家,家属院里好多家,今天晚上都在干仗。
所以,听见刘琴家这动静,也没个人来劝。
罗副营长和媳妇儿燕听着隔壁的干仗声,严厉地批评了亲妈王苕花。
罗长根:“妈,我把你从乡下接来,是让你来享福和带孩子的,不是让你来扯闲篇,传闲话的。
那样的谣言,听着就离谱得很,你还信起对门儿的话去传?”
家属院的日子,比乡下可好太多,虽说是还要带孩子,但那也是享福的。
“就是。”
燕也跟着说,“这事儿闹这么大,你知道影响有多大吗?让顾营长知道了,不但得罪人,对你儿子以后的前途那也是会有影响的。”
王苕花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但被儿子儿媳妇这么批评,她心里就是不得劲儿,向来都是当娘的说儿子儿媳的,哪里有儿子儿媳说娘的。
这就是旧戏文里说的那什么,倒、倒反什么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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