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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穿着红肚兜的孩童在睡梦中挠了挠胖乎乎的小肚子,嘴里嘟囔着梦话道:“五雷轰顶劈死你……”
裴曜听得不太清楚。
他抱着挂在身上的油菜花去洗漱室洗漱,灯光柔和的洗漱室有着一面很大镜子。
裴曜将幽采的叶子洗了洗,用洗脸巾细细地擦干净。
洗漱的时候,幽采会偷偷将地根系伸进洗漱池里喝洗脸水,被裴曜抓包后,总会很无辜地用叶子蹭他的脸,显得很乖的样子。
裴曜:“不准偷喝洗脸水。”
幽采纠正他:“这不是洗脸水,这是洗菜水。”
他同
裴曜讲道理:“我觉得洗菜水可以喝。”
裴曜弹了弹幽采的小叶子,说不管是洗脸水还是洗菜水都不能喝。
幽采只好遗憾作罢,并在心里觉得下次先斩后奏,一口气将洗脸水喝完了再让裴曜拎起来抓包。
—————
上午九点。
一花一鱼一鼬齐聚在裴曜客厅,闹得客厅群魔乱舞。
黄鼠狼激动地在裴曜几百万的沙发上蹦来蹦去:“鲤哥你终于回来了!”
油菜花精十几个藤蔓忙碌地修补着在黄鼠狼跳出的沙发坑,将凹了十几个小坑的沙发捶得砰砰响。
裴曜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眉眼带着几分凝重地望着鲤鱼精,告诉鲤鱼精幽采最近的近况。
鲤鱼精依旧坐在高脚凳上,绷着脸道:“我知道,我昨晚已经看过他了,只是有些不太确定。”
鲤鱼精让变成原形的黄鼠狼过来给他瞧一瞧,摸一摸脑袋,黄鼠狼很痛快就答应下来。
片刻后,鲤鱼精放下黄鼠狼的爪子,沉吟了半晌,神色有几分凝重,似乎在心中有了决断:“先让幽采变回原形吧。”
挥舞着十几根藤蔓砰砰修理着沙发上深凹小坑的幽采抬起头,鲤鱼精跳下高脚凳,教幽采如何将自身的灵力汇入到四肢,又教了幽采念了几句口诀,告诉他这几句口诀能帮助他凝心屏气,更自如地运用灵力。
幽采在一鱼一鼬一人的注视下,坐在沙发上,开始按照鲤鱼精的方法运用灵力,嘴里默默地念着口诀。
几分钟后,沙发上依旧是一株昂头昂脑的油菜花同他们大眼瞪小眼。
幽采又试了几次,依旧没什么用,仍旧是一颗绿油油的油菜花,没能变回人形,有些失落道:“哥,怎么没用啊?”
鲤鱼精安慰他:“没事,哥一开始也是练了好久才熟练,刚开始不成功是正常的。”
“平时多练练就好了,你如今变不成人形不是因为灵力匮乏,恰好是因为灵力太过丰沛,像个大气球一样不知道越飞越高,但不知道怎么控制方向。”
他让幽采有空就多练练,尽快变成人形才好判断他心中的猜想。
幽采向来很听鲤鱼精的话,一整个白日得了空就练习,甚至到了晚上同裴曜一块睡觉的时候也在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几句口诀。
第二日清晨。
早上七点,裴曜渐渐苏醒,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昏沉,他闭着眼睛缓了几分钟。
片刻后,逐渐清醒的大脑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迟钝地往自己身旁摸了摸。
只见自己的怀里窝着黑发青年,脑袋圆圆的,睡得很香,漆黑卷翘的睫毛又长有密,两只藕白的双臂扒拉着他,像是一只树袋熊,熟练地挂在属于自己的树上呼呼大睡。
裴曜浑身僵了僵。
刚变成人形的幽采没有衣服,软软地贴着他,白得晃眼的皮肤在黑色的被单下格外的显眼。
锁骨没给被子盖住,露出细细的一截,从被子起伏的弧度里窥去,能窥见大片春色。
裴曜耳根蔓延上薄红,似乎是不敢低头看。
片刻后,他稍稍屈膝弓起背,耳根发红,似乎想掩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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