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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子呢?”
“没有瓶子,所以说不是观音。”
“那是什么?”
万安期捡起一只蜡烛,凑近看去,鼻子里的味道愈发浓郁。
“殿下,你还记得咱去祭五方帝
汉族传统祭祀活动,东、南、西、北、中五方上帝,又称为五帝、五方帝、五方天帝、五方天神
那次不?”
钱焘拿着砚台,将一颗颗钉子敲进封窗的木板中,一边无心似的问道。
“熙宁九年?”
“殿下你记性真好,就是那一回,到今年差不多……”
“七年又十个月。”
朱长金答道,接着又从木床上卸下一块长条木板,递给钱焘。
“我记得那会儿小官家不满一岁,天儿又冷得要死,宫里的御医都劝你说别去,免得招了风寒。
原本官家心疼你的身子骨,想让你在宫中静养些时日,可殿下非要跟着一起过去,还说:每年祭四郊、祀五帝,都乃国之大祠,不可不去。
啧啧啧,那年我是个擎罗盖的小黄门
内侍省品阶最低的宦官职位
,每日都跟在官家后头,见过好些个生在名门大户里的娘娘妃子,从来没听过这话……”
钱焘用手晃了晃窗棂上的木板,觉得钉牢固了,便又开始钉下一块。
“你还记得官家怎么说吗?”
朱长金浅笑道。
“这我还真记不清了。”
“官家说,若是天下的庶民女子都有你这般谈吐,那些文臣武官便可以告老还乡,大宋交到女子手中便是。”
“官家这话说得……”
钱焘感叹道,“我倒觉得,庶民有啥不好?往上几千载,大伙儿不都是黎民百姓嘛!”
“官家如此说,是有他的用意。
当年我生下皇子,本应进贤妃,但我出身庶民,祖上也没有显赫之人,封我为皇妃,礼部的册封诏书都不好写……”
朱长金与钱焘相视一笑。
“况且,官家怕我在后宫遭人妒忌,所以即便亲爱,也得装作嫌弃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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