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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用那把‘落梅’,送了苏宴白去见他母亲。
敷文阁内,亓官绥长身玉立,浓睫半垂,静默注视着面前这一幕。
在涟漪的秋光和慵懒的斜晖中,这道清冷无暇的缥缈天青剥离了一切尘世的喧嚣和热闹,遗存下来的唯有沉静冰寒,孤绝遗世。
“爹,我可没做什么,只是想邀那个姑娘一起逛逛园子,”
冯迁大声为自己辩解着,张口就道,“指不定还能成就一桩好事呢!”
听到这,亓官绥淡淡问他:“是吗?”
“若真是两情相悦,自是一桩佳话美谈,”
他话锋一转,扫了冯迁一眼,刻意放慢了语调,“若不是,那便要两说了。”
这话把冯迁噎住,想反驳几句,只是眼下得知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便又多了几分心虚。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啊……”
想到亭子里看到的那个少女,他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当着他父亲的面小声嘀咕了句。
亓官绥由上至下打量了冯迁几眼,像是笑了下,流转的笑意碎在冰雪中,眉眼无端地流泻出些许高不可攀的冷淡来:“人贵自知。”
那笑意很淡,意味不明,像是寒川流淌而过,带着玉质的清冷,却明确地让人感知到一种警告的意味。
话说到这份上,冯迁再听不出来就真的是傻子了,这是在暗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取其辱。
若说之前还算得上是客气,眼下这话可以算是毫不遮掩地说他没有自知之明了。
冯荣在旁边听得是老脸一红,指着冯迁的鼻子气得大骂:“孽子,还不赶紧给我闭嘴!”
“来人,给我按城规处置!”
“爹!”
冯迁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人带了下去。
院子里传来皮肉与板子相触的沉闷声以及阵阵哀嚎声,直到声音停止,冯荣才继续道:“把他给我关到后山禁闭室去,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处理完这些,冯荣免不得朝着亓官绥苦笑一声:“实在是让道友见笑了,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唉,说到底,还是我没有教导好。”
他边叹息边揩去眼角冒出的一点泪渍:“还望道友见谅,见谅。”
“无碍。”
显微见著,从小就长歪的,大了也未必能长好,亓官绥对此不置可否,何况他对教导他人子嗣也并无多大兴趣。
跟他无甚干系的,他不会多说一个字,更不会多管闲事自找麻烦。
亓官绥面上波澜不起,垂下的眸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淡淡问道:“既已解决,灵脉一事冯城主何时有空?”
“我原本也是打算和道友说这件事的,”
冯荣看了看天色,询问道,“不若明天早晨,道友看如何?”
亓官绥颔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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