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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沂川依旧笑着,声音懒洋洋的,“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要是真的臭了,估计你以后转卖得血亏。”
“你别笑了。”
宋璋忽然开口。
“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怎么会呢……”
陆沂川微阖着眼睛,“绒绒说,我笑起来最好看了。”
“绒绒!
绒绒!”
宋璋忽然爬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姜珩早就死了懂不懂?四年了,他已经死了四年了,再怎么情深意重也该走出来了!”
陆沂川偏过头咳了声,像是看不见宋璋眼底的歇斯底里,他还是笑着,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我又做梦了。”
宋璋的手就这样突兀地僵住。
“梦里的太阳好大,我就这么看着他上了车,我和他的距离多远来着?一百米?两百米?”
他伸出手,朝着前方虚虚一指,“就在那,那么近,就在我眼底……”
宋璋松开手,张了张嘴,“你……”
陆沂川脱力般地放下手,“宋璋,你说,绒绒他在下面会不会孤单啊?我其实应该下去陪他的。”
“陆沂川!”
宋璋加大音量,“你别发疯!”
“我没疯。”
陆沂川平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再也照不进一丝光亮,“我只要一想着绒绒会冷、会难受、会委屈我就害怕,你说,我都不在他身边了,要是他被欺负了怎么办?”
“他死了!”
宋璋咬着牙道:“他死了你懂不懂?世上没有鬼魂,死了就是消散了,消散了就是什么都没有,更不会觉得冷、觉得难受、觉得委屈……”
陆沂川像是听不见他说的。
“他胆子那么小,我应该陪着他的。”
宋璋忍无可忍地朝着他的脸给了他一拳。
“清醒了没?”
陆沂川偏着头,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没说话。
宋璋见他这样气就不打一出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要是让姜珩知道你活成这个鬼样子,他会觉得安心吗?”
陆沂川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像个许久没活动过的物件,僵硬着将腿曲起来,把脸埋在膝盖上。
屋内灯光明亮,可他身边却像笼罩着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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