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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呀!”
独眼哥一边扶董爷,一边踹鸡哥。
鸡哥说:“她让您甭着急,要您也有兴趣欣赏她的枪法,下个月她会找个日子登门拜访,也来跟您砌搓一下枪法的,但要您还是动不动就提刀,那就算了。”
独眼哥大叫:“想上门杀我阿爷,他妈的,先从老子身上跨过去再说。”
董爷也正在气头上,而且因为陈柔先去了尔爷家,他心疑自己的傻儿子一贯犯蠢,并没有争到陈娟姑娘,所以陈柔是尔爷家的孩子,当然不可能再见面,所以他也说:“小鸡仔,回去告诉陈柔小姐,我与她没什么好说的,也永不再相见。”
鸡哥想要的其实就是这句。
陈小姐那么牛,那么棒,只要董爷不要,不就归他们忠义堂了?
他大喜,眉飞色舞:“我这就回去传话。”
双手抱拳:“再见了诸位。”
但他当然不可能走的那么利索,才转身,阿虎阿豹的大脚已经踹过来了,他是被义勇堂踹飞到门外的,逃也似的,他回去送信了。
董爷握着一面铜镜,面色如土,眉眼皆耷拉,蹒跚着步履走了几步,突然双腿一软,坐到了天井里的石几上,老爷子眉毛耷拉的跟老寿星似的,眼泛泪花。
他在悲噎,在哭,老泪纵横的,但其实尔爷也好不到哪里去。
枪已经打完了,至于有没有打中,尔爷亲自举起望远镜看过,他们俩也已经下楼了,此刻正在吃刚刚出锅的煲仔饭和尖椒爆肥肠。
当然还有别的菜,有一味青葱虾饼,马蹄糕,还有一钵苦瓜排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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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柔正在帮尔爷搅饭,将煲仔饭的锅巴悉数搅起,再浇上酱汁将它搅匀,她把煲仔饭递给尔爷,并说:“所以您也看到了,我要动心想做掉谁,很容易的。”
她能站在忠义堂的地盘上爆了董爷,也能站在义勇堂的地盘上爆了尔爷。
此举不但能解决争端,还能完美的嫁祸他人,那将是一桩毫无破绽的完美犯罪。
尔爷点头,容声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承认自己老了,也终于肯承认陈柔的优秀,无关男女,身而为人的优秀。
见他不吃,陈柔把勺子捧给他,又替他夹了一块虾饼,见尔爷吃起来了,才又柔声问:“为什么你们总会认为,我来就该是来认亲的,而不是寻仇的呢?”
尔爷一顿,侧瞄身后,阿猛举着枪,就在他的身后。
“又是为什么,你们认为我会很在意那份血缘呢?”
陈柔说着给自己舀了碗汤,将它喝完再说:“我的母亲陈娟是游泳到的香江,她本是个优秀的芭蕾舞艺术家,如果她能去巴黎或者阿姆斯特丹,或者米国,她都将继续发扬自己的舞蹈事业,并成为一个优秀的芭蕾舞艺术家,而且她已经得到韩玉珠主席赞助的机票,可以离开了的。”
尔爷结舌半晌,说:“对不起。”
“不论您还是董爷,在乎过那个女人,我母亲的生死吗,你们虽然没有杀他,但你们眼睁睁看着她成为赌场上的筹马,猎场上的猎物,任由两个男人用恐吓的方式去逗弄她,戏耍她,你们出手阻止过吗?”
陈柔再问。
尔爷是真正的老狐狸,有生以来还没有怯过谁,但在此刻,他内心只有怯意。
因为确实,当初尔鸿和董鹰争陈娟的时候,他没有阻止过,董爷也没有。
他们于帮众,于马仔们恩重如山,但于陈娟是有愧的。
当然了,如果不是陈娟的女儿那么猛,武能巴雷特文能玩心机,还言词狠辣,尔爷不会悔的,但此刻的他特别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约束儿子的过激行为。
陈柔再说:“所以在您和董爷想来,我应该是你们的亲人,但在我看来不是,你们都是我的仇人,害死我母亲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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