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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时候有可能通宵达旦,不忙的时候往往接连好几日不来,又或者是溜一转儿便就走。
眼下这太平盛世,哪里需要什么时时刻刻守在衙门处理公务?所以都督院里的小吏们也很自在。
今儿早上端亲王又没来,庞焕和杜林德便就泡起了香茗端出了花生瓜子,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录着卷宗,一面哼着小曲儿聊着八卦,徐滢进来时,两人就立马咳嗽着把话头停了,然后同沏了杯香茗到徐滢桌上,哈着腰又坐了回去,悄没声儿地把花生瓜子给收了。
这俩人自打在她手下吃了个大亏,已经十分老实。
既然这么有觉悟,徐滢当然只有欢迎之理。
徐滢品了口茶,冲他们笑了笑。
他们立刻也陪了个笑,然后扭回头去坐好。
徐滢手里的茶才放下,门外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她探头看了看,是几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虽然身着锦衣看得出来有身份,但却不是这官服,跟廊下衙役不知打听着什么。
正疑惑着,同时趴在窗台上打量着的庞焕和杜林德忽然又把头收回来,神秘兮兮地跟她道:“徐兄可识得这几个人?”
徐滢怎好意思扫他们这番卖弄的兴致,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以权谋私 庞焕就得意起来,反手指向外头道:“那穿月白色织锦袍子的乃是平阳侯的次子,那穿宝蓝色锦衣的是锦衣卫指挥使的长子,那穿石青色缎衣的是汝阳侯的世孙,庞某若是猜得不错,他们都是来寻王爷求官的。”
“求官?”
徐滢也愣住了。
“大人才来未久,有些端倪许是还未及掌握得清楚。”
杜林德也走过来,说道:“前些日子王爷不是亲自严治了一番下面卫所么?当时事轻的一些将领受了惩处,事重的一些则被撤了职,中军营下面的卫所将领可是实打实的肥差啊。”
徐滢作为专管文书的属官,下面这些撤职奖惩的事自然是清楚的,她想了想说道:“可前些日子该添补的不是都已经敲定了么?我手头这都还有份抄送兵部的名单呢!”
衙门里素有猫腻她也清楚,可难道兵部都已经归了档的职任,他们还有办法更改不成? “这个就得往细里说了。”
杜林德拢手道,“兵部那边虽然已经备案,但只要没到上任的时候都是有转寰余地的。
这次该补的缺总共有十一个,当中十个不动,只动那么一个,凭借着这些人的家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徐滢眯了眼:“你是说托关系?”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杜林德目光在她身上瞄了瞄。
徐滢这才想起徐镛也是托关系进来的,连忙清了下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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