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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安欲动未动神色犹豫起来,钱氏在一边着急:“三姑娘还不上去谢谢嫂子。”
这孩子怎么紧要关头傻了,先把银子拿到手才是真的!
钱氏越是满脸急色,周长安愈发犹豫,这钱到了自己手上,她娘要是想给自己留一些养老咋办?再者就凭他们母女无权无势,一样的钱买来的东西肯定不如春花出手买的。
这大概就是春花的魅力,周长安思索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她信任春花远远超过和她血脉相连的母亲。
最起码她完全没想过春花坑她银子咋办,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春花说一不二坦荡磊落的性子。
拿定主意周长安到春花面前欠身:“长安的婚事劳累嫂嫂前后操持,多谢。”
认真的屈膝,然后起来接着说。
“长安和母亲一向都在内宅,实在没什么见识,嫁妆还是要劳烦嫂嫂操心,辛苦嫂嫂。”
再次认真的屈膝。
春花无言无奈:“……你不觉得自己置办嫁妆更称心?”
周长安笑笑:“冯家的聘礼衣服首饰足够了,长安想在城外有个六七十亩田庄,在添些零零碎碎就够了。”
这可真会算账,春花差点没逗乐:“一座六七十亩田庄就值八百多银子,三姑娘压箱银要留多少?此外零碎家具,冯家人的见面礼杂七杂八需要多少?”
一场像模样的婚礼,花钱的地方想都想不到,说是只给一千两嫁妆,实际上席面乐手,屋子装扮请帮佣,请全福人……等等等等,春花最少还得四五百银子花。
钱氏干干的在旁边插话:“儿媳的帐也太细了,这三姑娘成亲,你们不是还收分子么?”
对着钱氏春花没有好脸:“那些分子有来有往,都是我和阿贞出的人情。
照老夫人这账算,是不是该把三姑娘席面、彩绸、鞭炮、请柬等等费用给我和阿贞对了?”
钱氏干干笑着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后靠,就怕春花逮住话头不放,春花的确不肯放过她:“三姑娘是老夫人嫡亲骨血,她出嫁老夫人总不好一点不舍,不如把你的田地分一半给三姑娘?”
你说那些田产周清贞想收就能收,这会又说‘我的’可见话都让你说了算。
钱氏心里腹诽,却到底舍不得把那田产分给女儿一点。
周长安知道她娘舍不得,可是连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还是有点心寒,她回头对春花欠身:“,那就五十亩好了,其它的删删减减全凭嫂嫂做主,压箱银留五十就行,我这里有攒下的月例到时候凑个九十九就行。”
这边商议结束,春花揉揉额头打起精神。
置办嫁妆并不容易,一年四季的被褥选花色,还有子孙桶梳妆台……这些还不急,得先给周长安准备缝制嫁衣的料子。
春花思来想去让人叫来麦子,把库里当年后宫主子和皇子们送来的布匹,找大红的全搬过来,挑一匹合适的她送周长安。
不管怎样,周长安总是叫了她好几年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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