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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矛看见了,替自家的主子委屈,还在小声叨叨,这受重伤的人没晕,反倒帮忙治疗的人晕了,真不像样啊!
"没事,她还只是个孩子,被吓晕了情有可原。
"庞郁自持还把这小姑娘当个孩子看,倒也没有男女之大防的顾忌。
见她紧扯着他的宽大衣袖,如同依恋着包布巾温暖的婴孩,他无奈却有一丝的怜惜她。
庞郁小心翼翼的脱下外袍,如此才能不惊醒这小姑娘而缓慢起身。
走出梁予馥熟睡的厅间,庞郁才浅浅而语,"卫矛,你去找饭馆的掌柜的给我们备一桌饭,吃完饭我们就依以定的日程赶往十里营,不在此停留了。
"
卫矛听着觉得不妥,只能忧心的劝着,"家主,可你这伤骑快马可是要不得!
要是裂开了,可就麻烦了!
"
他不懂家主为何如此着急,区区一小病是灭不了庞家军的威风的,但这伤若是不照护好,血止不住,可能会要了家主的命的。
端药进屋的吴槐听到谈话,一想起梁小娘子若是不在了,紧接着给师父处理伤口的事,就会落在他身上,他光想起血肉模糊的样子就头皮发麻。
便着急的快步走上前劝着,"大人,不带上梁小娘子吗?要是你的伤又裂了,可就麻烦了..."
卫矛呸了吴槐一句,"真是没用啊!
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啊,连血都怕像什么样。
"
内屋的梁予馥听着卫矛过于洪亮的声音,顿时被吵醒了过来,见身下还触手可及的压抱着庞大人的外衫。
她心中一暖,知晓这定是庞大人为了不惊醒她而留下的。
只不过她实在何德何能,能让庞大人对她这般照顾呢?
厅外的三人还在谈话,她倾耳听闻,知晓庞大人即将离去。
梁予馥怕被丢下的情绪极强,便不管不顾的抱着庞大人遗留下的那件外衫走出了内屋,她看到厅外的三人,难得激昂诉说:"大人,当日在地牢外,你曾许诺我,若我猜中了真假琥珀,你便许我心愿的。
你既然身为大人,就不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
"我的心愿便想跟着大人你,不论是为奴为婢都行,求大人成全。
"她难得说起话来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一昧坚持,而非从前的隐忍不语。
梁予馥的眼神坚定,是庞大人以传信之事为引子,告诉了她,她本该去做选择,去作主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昧的傻傻等候,只想着被人给支配着命运人生。
而如今,能待在庞大人的身边,便是她此生能学医,能成全自己的最好机运。
她断然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庞郁定然的转身,一眼就瞧见了那小姑娘一人孤身的站在门外,如同独支孤开,屹立不摇的悬崖芷花。
见她这般执拗,庞郁双眉藏不住担忧,只是微皱着,毫无刚才的温和暖煦,像是因她的话而为难了。
其实庞郁很清楚,她是个实诚的小姑娘,甚至过于相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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