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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划过几抬箱笼,他没忍住问了一句。
云起笑着说:“奴婢们的东西一个包袱尽够了,其他的是夫人惯用物件。
大将军担心夫人在外头住不惯,又想着夫人身子刚好不宜劳累,这才遣奴婢们过来伺候夫人,还有厨房的赵大娘,她晚些日子来。”
戈安闻言直蹙眉,这阵势,这说辞,不知情的还以为戈宁在将军府住了十几年。
不过大将军愿意派人搭把手,说明妹妹住将军府的日子里没得罪他,道歉,看样子可以免了。
戈安仍觉哪里不对,未等理出头绪,吱呀一声传来。
戈宁神色淡淡,指着刚拖进来的箱子,硬邦邦的说:“我用不着那些,等明日宵禁解了,你们哪来回哪去。”
不去看云起云舒可怜巴巴的目光,戈宁躲回床上,拉紧床帐。
原来是她自欺欺人了,以为偷摸摸跑掉萧松烈一时半会找不到她,没想到他清楚的很,倒显得她有几分可笑。
安排云起云舒踩着宵禁时间上门怕也是他故意而为。
她已经复明痊愈,无需萧松烈再为她做什么,待正式上门答谢了结这段因果,君卧高台,我栖春山,他们之间彻底划清界限,不应再有牵扯。
往后的日子,戈宁只需在心中感念他曾经的照拂怜恤便好。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戈宁直犯愁,又说不清在愁什么,心口一阵阵躁动,隐秘的念头起起伏伏。
翌日天亮,戈宁二话不说赶她们回去。
“转告大将军,戈家乃寻常耕读之家,用不起丫鬟厨娘伺候,多谢他好意。”
戈宁冷着一张俏脸,云起云舒哪敢违抗,抱着小箱笼傻傻站在门外回不过神。
清晨的建安坊正是热闹时候,隔壁邻居大婶又凑上来打听。
云起云舒见不断有人投来目光,又指着院子嘀嘀咕咕,随口敷衍大婶两句,决定先回将军府禀报一声。
戈宁守在门边好一会,等她们离去,又等马车拉走所有箱笼,她缓缓拉开门,伸头张望。
“妹子,那是你家亲戚啊?”
大婶挎着篮子凑到戈宁身边。
冷不防冒出个人,戈宁吓一激灵,偏头望着大婶,满眼疑惑与陌生。
大婶指指隔壁院子,“喏,这是我家,你和你大哥住的院子也是我家的。”
原来是房东太太。
戈宁立刻漾起笑容,“我听大哥提起过,大哥一直说能租到这么好的院子,还省去我们不少麻烦,多亏太太您心善帮了大忙,嘱咐我好好谢谢您呢。
您这是出门买菜?”
房东太太听着听着咧开了嘴,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大量戈宁,见她人长得白净漂亮不说,说话时温温柔柔又客气好听,笑容愈发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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