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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熹平静地道:“五郎的意思,要带他回去了?”
“是家姐,已经打发了人来了。
吴安。”
吴安上前跪下,道:“小人吴安,是我家夫人打发了来接小娘子和姑爷的。”
郑熹一声轻笑,金良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金良自己也有点恼的,这一路他也花了不少心思了!
这甚至不是花心思的事儿,这不是耍人玩儿呢吗?你们姓沈的还有没有一点儿谱了?
郑熹又是一声轻笑,对沈瑛道:“这个女婿,你们是打算认了?”
“我亦无法。
家姐一路坎坷,家母心疼她,家母发话,我能说什么?她说,家贫也没有什么,寒门贵子难得的是为人忠孝,她看中的是品性。
此事真是对七郎不起。”
郑熹道:“令姐也是个贞烈女子。”
这位冯夫人不一般,家里落了难,她一把剪刀将脸从左往右斜拉了两道,再从右往左斜拉两道。
二十年后再回京,郑熹陪同母亲见了冯夫人一面,就见那张脸上仿佛一张斜放的井田图,四道疤痕凸起将脸分成了九格,双眼、鼻子、嘴巴,一格一格安放在脸上,整张脸跟拼的似的。
谁能不说她节烈、哪个不叹赞她的德行呢?
她如果就要这个有孝行的女婿,郑熹都不得不算一算沈瑛从找到外甥女到现在的时间,以及往来送信所需的时间。
这么大的事儿,他们在路上连下雨带等修路,足够信使打三个来回了!
如果用六百里加急,八个来回都有余!
你们现在终于想起来说要女婿了?郑熹含笑不语。
沈瑛苦笑道:“这下好了,我原本没有打算的,现在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还要安排这么个外甥女婿。
只好厚着脸皮来请教七郎,七郎原本打算怎么安排他的?”
怎么安排的?当个小吏先?郑熹悠悠地说:“安排他先学点东西。”
沈瑛道:“还是七郎想得周到。”
郑熹心中对沈瑛很是不满,却也没有表露出来,祝缨确实关系到他的计划,但也没有重要到非她不可。
记下沈瑛一笔,不代表现在就要如何。
郑熹对沈瑛道:“五郎要人,恐怕要知会他父母一声呢。
你们的家事,我不便参与。
金良,去把人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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