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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轻筹眸色转冷,“父亲斥责够了吗?”
“你这是什么眼神?”
傅子安更气,“你知不知道,就因你做出的丑事,现在朝野上下都在弹劾老子!
若不是咱家好歹是个铁帽子候,其他几房又叫你祖母积年压得出不来什么好笋,老子武安侯的爵位,早就被摘了!”
傅轻筹轻笑一声,“本就是子不教,父之过。”
轻飘飘一句话,差点把傅子安气得仰倒。
他指着傅轻筹鼻子,“你……你真当老子不敢废了你的世子之位?别忘了,你下面还有弟弟呢!”
“呵,贱妾生下来的庶弟?”
傅子安老脸涨得通红,“不准这么说你姨娘!
贱妾也比你那个装腔作势的娘强!”
傅轻筹身子一僵,连脸都不曾转过来分毫。
傅子安却觉得儿子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像在阴暗处爬行的蛇,盯准了……猎物。
不自觉吞了口口水,傅子安避过傅轻筹目光。
这小子,一言不发的时候,有些吓人。
像他那个阴郁的亲娘。
那女人,早就死了……傅子安挺直腰板,冲外喊:“来人,家法!”
“五十大板!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
“打完不许惊动老太太,不许给他请大夫!
叫他去祠堂里跪着,好好给我傅家列祖列宗赔罪!”
傅轻筹一言不发,转身跟着小厮离去。
行家法的地方,就在傅子安所在的花厅外面。
傅轻筹走了,傅子安泄了气一般靠坐在高背椅上,耳边便听着板子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一下一下,闷闷地传来。
侯府姨娘窥着空档,端了清热去火的子风双花茶进来,“侯爷消消气,千万仔细自己身子。”
“还是你可心,”
傅子安接过温热的茶盏,才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姨娘笑道,“干脆就叫你的铭儿做这侯府世子……”
“侯爷说哪儿的话?”
一旁,姨娘面上笑得有几分牵强,“铭儿、铭儿不配的……”
侯爷怕是根本不知道世子为人的狠决。
家法板子,铆足了劲儿打,每一下都能打得人痛彻心扉。
可外间,却分明一声痛吟都不曾传来。
世子受家法,来福躲在树荫后面,远远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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