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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一夜,天蒙蒙亮时,遮了一整夜的团扇被人毫不留情地丢弃。
桓曼荼扯下华丽的头冠,重重扔到地上。
发冠撞到地面,发出哗啦一声脆响,珍珠像水花一样散在地上,反复弹跳。
丫鬟们垂手站在一边,吓得战战兢兢。
桓曼荼脱下厚重的婚礼外衫,面无表情地说:“备水,沐浴更衣。”
新婚第二天,桓曼荼褪下红彤彤的嫁衣,换回曾经朴素的练功服,去演武场练剑。
她剑招使得又急又快,戾气四射,周围树枝很快变得七零八落。
等她练完一套剑法后,候在场外的侍女终于敢上前,小心翼翼行礼:“小姐,姑爷回来了。
今日毕竟是新婚,要给长辈奉茶,一会还要回容家。
六郎和大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桓曼荼冷笑一声,说:“不过是一场为了后代资质而勉强结合的婚姻,真以为是夫妻了?不去。”
江少辞和牧云归藏在树叶后,他们不远处树干上还有交错的剑痕,但江少辞所在的树却完好如初,连一片叶子都没被削落。
他听到桓曼荼的话,嗤了声,道:“这两人一个心系表妹,一个口是心非,能过好了才有问题。”
牧云归低低叹息:“我能理解她说气话。
若说换成我,新婚被人晾了一整夜,第二日必然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这婚,不成也罢。”
江少辞瞥了牧云归一眼,一闪而过,眼神中似乎有些别样的意味。
牧云归被他那一眼看得别扭,皱眉道:“怎么了?”
江少辞摇头,无论牧云归怎么问都不说。
他心里幽幽想,要是有人洞房花烛夜晾着牧云归,这得多瞎啊。
牧云归觉得他肯定没想好事,不断追问。
江少辞拿牧云归没办法,干脆握住她手臂,将她用力圈在自己身前:“好了,再闹里面要发现了。”
牧云归两只手腕分别被江少辞捉着,怎么挣扎都没用。
她气急,胳膊肘重重拐了江少辞一下。
牧云归后背靠在他身上,动作时,她衣领微微散开,从脖颈间散发出一阵幽香,江少辞注意力全被这股香气吸引,等反应过来,他侧腰已经被牧云归撞了一下。
他竟然忘了躲。
江少辞身体被魔气强化过,这点力道连挠痒痒都不够,他索性也不挣扎了,就这个姿势抱着牧云归,从树梢上一跃而下:“他们走了。
我们该换地方了。”
桓曼荼和容玠的婚姻开了一个极好的头,第二天容玠回来,但桓曼荼却命人将被褥搬到剑阁,每日吃住都在练武场,完全和容玠划开距离。
两人名为夫妻,相处却像陌生人一样,一个月碰不到几面。
大概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桓曼荼终于被允许学习凌虚剑诀。
桓家为了保护凌虚剑诀和涅槃剑骨,将这两样东西放在禁地里,久而久之成了剑冢。
凌虚剑诀看名字是本剑谱,但并不是一本普通的书,随便翻开就能看。
想要学习凌虚剑法有两条路,一是发出比剑诀更强大的剑气,将其压制后,就能拿起来翻阅;二是经历剑诀的考验,等剑诀挑到合心意的人,试炼者脑海里自动会出现一段剑法,能出现几招全凭剑谱心意。
如果想要继续往下学,那就得练会了,再去讨好剑谱。
至于碰凌虚剑诀本体,那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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