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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想要吗?”
明辞越轻声问。
这句话说得太过轻巧,纪筝凝视着他,难以想象,明辞越教过他御下,教过他射箭,教过他骑马,给过他暗卫,给过他首鹿,给过他自己,如今连大燕的军权都敢轻易许诺。
他又回头,意有所指地望了望身后山坡下跟的不远不近的武安侯一行人,不言语。
“圣上可还记得落水那日,有人在桥上投掷东西指使冰面破碎?”
纪筝惊觉,“也是顾丛天?”
“冬至宴来往人杂,臣不敢妄言。”
明辞越摇了摇头,“但那日圣上出现在那里本就是巧合,是谁能提前预知,备好了重物等待?”
“不是冲朕而来,只是想丢弃东西,但无意或者顺带让朕落水?”
明辞越不直接回他话,“圣上试着打捞过沉水重物么?”
他顿了顿道,“臣捞过,什么也没找到,不过这时候,圣上不妨再做大声势,捞一次。”
“此役在所难免了么?”
明辞越点了点头。
明辞越找过凶手刺客,打捞过凶器沉物,还做过什么?纪筝不知道,他的冷汗微微渗出,难以想象明辞越都准备过多少。
做这么多,果然是为了……明辞越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即可翻身下马,一身玄衣跪身在茫茫雪原之上。
声音有些低落:“是臣愚钝,妄猜圣心,以为圣上会喜欢军权……”
“只要是圣上想要的,臣都替圣上拿过来。”
军权也好,疆域也罢,甚至……他这个人,只要圣上想要,只要圣上不嫌弃。
纪筝眨了眨眼,有些呼吸困难,继而又听明辞越艰难开口,“臣想要的不是皇位,所以,可不可以别怕臣,别推开臣,也别……”
别把孤零零一个龙椅丢给臣。
这话说的太露骨,太直接。
纪筝恍然,明辞越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透自己一直以来的意图。
他低头看着明辞越,缓缓地开了口,声音小小的,变扭极了,“皇叔的东西朕都喜欢,皇叔给的东西朕都会收下,只是你的忠心……朕不想要,所以以后不要再跪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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