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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顾丛云还把外氅捧在手心里,慢吞吞地跟在身后,又连忙去招呼他,亲自为他披上氅衣。
“可是圣上钦赐的,臣……”
顾丛云紧紧把衣物贴在心口上。
“朕想看你穿。”
顾丛云哑然片刻,意味深长地望了天子一眼,耳根微红,即刻变了态度,“好,好!”
下一刻,他便被纪筝推去人多的地方做社交打广告了,一时半会儿根本脱身不出。
纪筝仍感着风寒,全身上下虽然是寻常便服,但包裹得严严实实,戴上了软帽,几乎只有一双眼睛,眨巴眨巴露在外面。
全府上下忙碌极了,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后门进来的,只带着三两随从的“普通人”
。
纪筝不愿扰乱这种融洽氛围,逼得所有人跪下喊圣上。
他独自一人带着宝贝鹿乐得清闲,四处乱逛,想象着梦寐以求的退休日子。
这郑越府着实阔气,假山水池绿化应有尽有,风光无限好,层层叠叠,移步换景。
“朕要在这树藤底下搁置个躺椅,冬暖夏凉最是舒服。”
“朕要住得离庖厨近些,半夜饿醒了也方便。”
“这间屋子看着朴素,就腾给你作圈栏可好?不过朕得将这门口的瓷盆花坛都挪开,省得你撂蹄子。”
纪筝抱着宝贝鹿上去嗅了嗅屋门,结果……“等等!
不要在这里啊,是圈栏又不是茅厕!”
就在纪筝手忙脚乱要阻拦之时,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圣上……可是以后要住在这里?”
那声音从唇齿间出得很是艰难,声音沙哑低沉,尾音却又微微扬起,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
正主……出现了。
自己方才竟当着人家正主的面随意安排他的院落。
并且还口出狂言,要将主人正屋改成牲畜圈栏,偏生这牲畜又是个憋不住大小便,把圈栏当茅厕的。
纪筝猛然想起昨夜那个梦,像是又起了热病一般双颊烧了起来。
他装做无意路过,一言不发地转头负手离开。
明辞越如往常那般,亦步亦趋地追在他身后,那声音不疾不徐,也追了上来。
“圣上,臣带您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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