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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上辈子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从没见过北方那种浩浩荡荡的漫天大雪,乍一见这“点点扬花,片片鹅毛”
的雪景,不由心生欢喜,一心都是“雪好大,好白,好玩!”
只是今日和娘亲一起去粥棚待了半日,他才猛的察觉到,在他眼中洁白无瑕的纷扬大雪,正是导致难民流离失所的主要原因。
许安珩叹了口气,问清楚粥棚的事儿之后也没再多言,撑起伞便往主院走去。
许夫人正在屋中翻看家中的账本,喝口茶休息的间隙,便听见房门口的动静,紧接着,房门就被推了开来。
“外头雪下的这么大,不在院里好好休息,又跑过来做什么?”
许夫人看着小儿子被风吹红的脸蛋,嗔怪道。
许安珩与郑清衍待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中也沾染上了他的一些脾性,他搓搓脸,笑着凑到许夫人身边,挨着她撒娇道:“睡久了头昏,待在屋里久了又闷的慌,出来透透气反倒更舒服些,娘,你看我裹的,都要走不动道了,不会冻着的。”
许夫人摸摸儿子藏在袖中的小手,确实如他所说,热乎乎的,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头发,问道:“若是在家待的无趣,也可以去找清衍,想来他一人在家也是无聊的很。”
郑清衍回家之后,两人并没有生分,常常约着对方到自家来玩,只是最近连日的大雪,一些道路被堵,两家的大人又忙又不放心两个孩子独自出门,便都把他们拘在家中。
如今娘亲开口说要自己去清衍家,定是要与他一同出门,许安珩看了眼桌上堆放的账本,摇摇头道:“过两日化雪后再去便是。”
“无妨,娘明日正好要去东街的铺子查账,”
许夫人揉揉许安珩的脑袋,“这些日子郑将军夫妻也忙,顺路送你去清衍家陪陪他,回来时再顺带接你回来。”
话说到这,许安珩也不在拘着,浅笑着点点头。
次日清晨,连日的大雪终于有停歇的迹象表明许安珩抱着暖炉坐上马车,掀开一角车帘向外看去——雪霁初晴,层云消散,街巷屋瓦银装素裹,到处都是雪白一片,薄薄的日光倾洒而下,积雪斑驳,晃的人眼花。
有风从车帘的缝隙中钻来,吹的人泛起一阵凉意,许安珩缩缩脖子,放下车帘,靠坐回去,看着面带些许倦色的娘亲问道:“娘,昨晚没休息好?”
“年底事多,”
许夫人摇摇头,“过了这阵就便好了。”
“娘今日去铺子里查账,是账本有问题?”
许安珩想起娘亲此行的目的,有些疑惑。
“这倒不是,”
许夫人面露笑意,“你忘了,今年新开的那家玩具铺子,进账颇丰,娘不得过去查查账。”
说到此处,许夫人停下话头,捏了下儿子的小脸“:这铺子还有你和清衍的一份呢,你倒是半点不上心。”
当初开铺子时,许夫人便因铺子里售卖的品都是由许安珩出的图纸,算上了他一份,许安珩又因为自己是为着给小哥儿解闷才花心思做出这些玩意来,又将自己的那份分红与郑清衍平分,他也是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自己的小金库便翻了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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