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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随便吧”
的语气:“你要这么定义,也行。”
“你们明天开始军训,傍晚六点半结束,晚饭你出来吃,我约了几个你们学校法学系老师和辅导员,你见一见。”
严跃说完,强调,“别迟到。”
云词从严跃比他还了解南大教学安排开始就没忍住走神,耳边的蝉鸣声越发清晰,树影一晃一晃的,好像在摇头。
“听见没有。”
老严又说。
最后把云词拉回来的,是两个字。
“小词。”
严跃喊他。
这句小词,又唤醒了他对于傍晚的记忆。
云词想起一段跟这个昵称有关的过往。
那是高中时候的某个假期。
他卧室书桌靠窗,但他离那张书桌八百米远,拎着模拟卷和一只黑色水笔坐在床边写题。
书桌让给了另一个人,那人穿着高中校服,下颚削瘦,眼睑低垂。
高中时候的虞寻五官还没长得那么过分,但也呈现出明显的走向趋势——尤其眼睛。
屋外,他爸在厨房喊:“小词,你问问虞寻晚上想吃什么,今天我下厨。”
“……”
高中时候的云词比现在更瘦些,他嘴像是被缝住了一样,吐不出一个字。
他在心里想,老严为什么老带这个人回来。
是自己的学生又怎么样,教导主任带的学生那么多,怎么不带别的学生回家,就揪着这一个带。
半晌,云词勉强吐出两个音节:“你……他……”
妈想吃什么自己去说。
最后他咽下脏话,只说:“你耳朵应该没聋吧。”
书桌前的虞寻放下笔。
像是知道云词不肯问,故意找事,非得让他问一遍才开心,他说:“是有点聋,没太听清。”
云词手里的笔差点划出去:“有病就去看病。”
“怎么说,有推荐的医生么。”
“……”
有个鬼。
云词不说话了。
“我就不留下吃饭了。”
虞寻站起来,校服虽然被他高大的个子撑起,但略显空荡,透着少年期特有的生硬又青涩的骨骼感,跟着唤了一声,“小词。”
云词:“……”
虞寻似乎觉得这两个字很有意思,饶有兴致又念了一遍:“小词。
你小名?”
半晌,云词深呼吸。
然后他扭头,冲门外汇报:“老严,他不吃——”
“他说自己不配吃饭,打算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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