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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的衣衫刚穿了一半,听到白泽说要出海,顾不上自己此刻正衣衫不整,探出头来迫不及待地问,“这边渡口的风浪大,船能正常出海吗?”
“能。”
岁岁迟疑一瞬,说,“好,听你的。”
她当初就是因为海上风浪太大,翻了船,出了意外,才落到海里漂泊至此,现白泽罔顾这北岸雨天的风高浪急,坚持要破浪出海,若说她心里一点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她愿意相信白泽,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岁岁整好衣衫,又走回白泽跟前。
白泽手中变幻出一枚玉佩,正是前几日她在夜市上套环赢来的那枚。
只是,先前玉佩上雕刻的潦草丑陋的人像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雕刻精美的画像,画像上的男子披散着发,脸上戴着青铜面具,不见真容。
他长身玉立于台阶之上,宽大的长袍拖曳在地,琼楼玉宇则矗立于他身后。
这是她在神域初见白泽时的景象。
他将玉佩系于岁岁腰间,又握着玉佩在手上摩挲了好一会儿,说,“那摊主的手艺着实地拙劣。
我用灵力将它抹去,又重新刻了新的图案。
如此这般,此玉佩世间独此一块,你可要妥善保管。”
岁岁用力点点头,“定然。
谢谢夫君。”
白泽半仰起头看她,笑说,“谢我做什么,是你自己凭本事赢来的。”
=========北岸的浪着实地大,雪白的浪花翻涌上来,足足有半人高,船只在风浪中有规律地摇摆着。
就连句侍卫都觉风浪大,不宜出海。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白泽,再三确认,“大人确定要走水路回去?”
白泽非常确定地点点头,又扶岁岁登上船舶,安抚道,“往南行一段,风浪就会变小。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岁岁紧紧抓着栏杆,只觉船摇晃得站都站不稳。
她好不容易蹒跚着进了船舱,才刚坐下,一个浪打过来,整个人随着船的剧烈晃动,跌进白泽怀里。
白泽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笑着打趣,“今日怎如此热情,一上船就投怀送抱的?”
岁岁根本没心思开玩笑,整个人蔫蔫的靠在白泽肩上。
约莫行了一段,船从原来的左右摇晃变成了上下起伏,应是转了船头,迎浪而行。
虽不如之前晃得那般剧烈,但因着时而上升时而下降带来的频繁的失重感,让人更不好受。
“白泽,我晕得难受…我…”
话未说完,岁岁推开白泽夺门而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船舷边,哇地一声把胃里还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悉数都吐进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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