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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总是圆月居多,因夜色浓厚而显得皎亮,小区地板一层银霜,看不清是月光还是余雪。
她想起过往很多年的很多次冬天,月下都是她和赵酉识两个人,偶尔也有祝提春和任素秋陪同。
这些画面历历在目,徐如徽几乎每一帧每一帧地回忆。
可是回忆太漫长了,冬天也太漫长了。
她从风中清醒,回神。
她没有回答张夏旬的问题,她只是跟张夏旬说一句:“我要走了。”
“走呗,我跟你一起。”
距离徐如徽家没有很远了。
徐如徽没说话。
张夏旬忽的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徐如徽。
她结巴了一下,“去、去哪儿?”
徐如徽说:“先回西京。”
“现、现在吗?”
张夏旬问完又觉得自己荒唐,可看着徐如徽的面孔,她觉得徐如徽也需就是这么打算的。
“明天吧,”
徐如徽说,“明天上午。”
张夏旬:“啊……今年还没请少爷吃饭呢,没有你,我一个人也不好意思请他了。
下次吧,下次节假日再请。”
她说着,小心翼翼问徐如徽:“你还回来吗?”
徐如徽没有回答她。
张夏旬立在原地。
几秒后,徐如徽面对张夏旬而站,她身后是自家的方向,她跟张夏旬说:“回吧,我就不送你了。”
张夏旬瘪了瘪嘴,伸手抱住了徐如徽。
“阿如,”
她说,“回不回都行,反正交通发达,我可以去找你。”
“阿如,我希望你好。
“希望你一切顺利。”
徐如徽笑了笑,反抱住张夏旬。
她回答她说:“好。”
张夏旬眼泪落下来。
她拍了拍徐如徽的后背,“希望你高高兴兴的。”
徐如徽眼睫一垂,月光在她脸上反射出一道光痕。
那痕迹很浅,很淡,冷风吹过,转瞬即逝。
很快,她松开张夏旬,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头。
从此以后,春夏秋冬,西落东升,她要自己满溢,自己降露。
自己做焦枯荒野上,轻飘飘的一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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