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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深深,夜『色』寂寂。
踩在宫墙上的人有的颤颤巍巍,有的老神在在,还有一只『色』彩斑斓的鸟挥舞翅膀,俨然一副兴奋模样。
虞绒绒已经吸了太多口冷气,不再倒吸一口了,她欲言又止,止了又止,终究还是没忍住,努力压低声音道:“师兄,我们、我们这是要……夜闯宫城吗?”
“逛街的事,怎么能是闯呢?”
傅时画牵她,一点也没压低声音,果真像是逛街一样,十分熟门熟路地踩那些宫墙与金瓦,摇摆闲适无比地向某个方向走去。
虞绒绒气都不敢出,步履却从一开始的拘谨,到稍微放开,再到与傅时画一样肆意地蹋那些砖瓦,好似那些金『色』从存在开始,就是为了成为他们二人这样招摇而去的路。
飞檐上有瑞兽,飞檐下还有宫铃。
风吹宫铃响,碎瓦宫铃也响,腊月的夜里,这些叮当连绵成山峦般的起伏。
虞绒绒被傅时画带一路小跑,长发飞扬,颊侧宝石的环佩声与那些铃声混杂在一起,两人的身影被烟花照亮再灭,或许有宫妃在灯下夜读时,突然觉得头顶有些吱呀作响,也有宫女忙碌一天,刚刚要躺下,屋顶却突然震落了一片灰尘。
于是宫女的骂声骤起又消,显然又怕声音太会惊扰到贵人,又实在火。
这样虞绒绒惊心胆战的况下,傅时画竟然还有兴致在某几处地方稍作停留。
他指了指脚下,随意道:“有没有觉得此处的金瓦与他屋顶的有些许不同?”
虞绒绒非常认真地俯身『摸』了『摸』:“他有些是金漆,也有一些是镀金,但这里……好像用的是纯金?”
傅时画懒散点头,嗤笑一声:“没错,因为这里住的,便是那位盛宠不衰奢靡至极的盈贵妃。”
虞绒绒:“……!
!”
嘶。
再几个纵身,傅时画漫不经心地踢了踢脚下的金黑『色』瓦片:“不到吧,这里实才是真正的御房。”
虞绒绒:“……!
!
!
!”
突然觉得瓦片好烫脚!
她恨不得直接跳起挂在傅时画身上,湮灭自己也曾踩在了御房屋顶上的证据。
又一会儿,傅时画再停,很是冷笑了一声,甚至俯身弹了一下飞檐上瑞兽的眼珠,听得一声眼珠的碎裂声,再站起身,很是居高临下道:“这是东宫。
知道现在的东宫之主是谁吗?”
便是修道之人与皇城分割而治,该知道的虞绒绒当然还是知道的:“我记得……就是那位盈贵妃的儿子?”
傅时画沉默了片刻,眉目有些恹恹地看足下这方宫阙,又突然笑了一声:“本踩开这个房顶给看看里面,却又害怕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还是算了。”
虞绒绒虽然没懂什么是不堪入目的画面,但竟然莫名有点感谢那玩意儿阻止了傅时画于嚣张的胡闹。
他们踩了半宫城,身形起伏再顿,倏而跃起,长驱直入又转角,傅时画终于倏而在一条很不起眼的小巷里停下了脚步。
面前空无一物,他却翻腕出渊兮,再向虚空中的某处一剑贯穿而入!
虞绒绒见许多次傅时画出剑,几乎每一次都是剑意纵横沸腾,她还在宫城里这样拔剑,真的要闹出这么的动静吗?
却见面前虚空竟然好似将他这样的剑意彻底吞噬殆尽,面前的空气好似只是被这样的剑气震『荡』出了某种不太显的波动,再悄然让开了一条不的缝隙,正容傅时画带虞绒绒和二狗轻巧地溜了去。
原本站二人一鸟的地方,倏而空空『荡』『荡』。
宫城所有的宫铃有了一瞬间的寂静。
然仿佛有什么狂风吹一样,那些宫铃的寂静竟然只是蓄势,为接下这样狂舞『乱』摆而蓄势!
但也只是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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