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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严寒,跟着的翠彤冻得受不了,只好问:“才人这是怎么了?这会儿没结果,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
在这儿吹风,明早定要头疼了。”
才说完这些,正好一阵风刮过,连孙妙竹都跟着抖了抖。
她裹紧斗篷,领着翠彤进了院子。
早有小宫女执着灯等孙妙竹,见她来了,忙福身道:“才人。”
屋里的孙语兰眼睛一亮,几步走出房门,正要说话,忽然又觉着冷,只好对孙妙竹哼了一声:“快进来。”
孙妙竹自然要进去,这是她的屋。
正房里摆着那盏转灯。
抬灯的人先到了,被孙语兰看见,所以才特意来孙妙竹的屋里候着她。
进屋脱了斗篷缓了缓,只听坐在桌边的孙语兰嗤笑道:“你这是冷的还是气的?脸都僵了。”
孙妙竹努力弯了弯嘴角:“多谢语兰关心,冬天夜里冷,我这自然是冻的。
语兰也早些回去,没得来也冻着你。”
翠彤一行人已退出了屋,此时便只剩她们二人。
听见孙妙竹这样说,孙语兰忍不住笑道:“你怕冷,我可不怕。”
又说,“谁跟你议论这个。”
她瞧了一眼门,门外就是那盏硕大的灯。
“这意思是湖嫔不喜欢?”
孙妙竹扶桌坐下:“我只送了灯过去,别的就不知道了。”
“你别哄我。”
孙语兰看了看她,“这会儿谁还不知道,讨湖嫔的欢心就是讨陛下的欢心。
况且当初你应下这事的时候,我也在场。
陛下都说,是替湖嫔做的。
你还说什么只是送灯,别的就不知道。”
闻言,孙妙竹一僵。
她倒是忘了这事。
当初暗暗向孙语兰炫耀,自己能凭灯受陛下的传召,现在因为湖嫔,这炫耀早成了笑话。
孙妙竹垂下眼睛,又忽然道:“语兰,从前都是我的错。
我一心想着攀高,却忘了你的话。
湖嫔自然难以逾越,但咱们两个,从开始就交好,因为湖嫔疏远,真是不该。”
说话时隐隐带着泣音,孙语兰听得愣神,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只是来看孙妙竹如何吃瘪的,怎么孙妙竹就诉起苦认起错了?孙语兰隔着衣裳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呐呐道:“你别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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