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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他路过大堂的饭桌,成功被熟面孔认出。
酒坊管事彭征手里夹花生的筷子还没放下,一张脸挂上了小酌几杯后的酡红。
“秦掌柜,我们点的酸菜鱼还没好么?”
秦夏笑着回应。
“您放心,在锅里炖着呢,我这就去瞧。”
虞九阙把柜台短暂托付给了邱川和邱瑶。
他跟着秦夏一路去了后院,雅间暂无客人,拐弯走到后厨,里面三个灶头的锅里各自盛着不同的菜色。
郑杏花正在里面忙碌,见他们二人过来,点点头示意。
虞九阙掏出帕子,替秦夏擦了擦汗。
“生意比咱们想得更好,后厨还是得再招一个厨子,不然只靠你,早晚要累出病来。”
一晃眼食肆已经开张小半月,差不多每天都是顾客盈门的状态。
他们基本在午时前一刻卸下最后一扇门板,亥时过半就打烊,比起许多连早食生意都做的同行,秦记已经算是清闲的。
但即使如此,秦夏也基本像是在灶房里生了根一样,从早忙到晚。
短短十几日,已经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这句话已不是虞九阙第一次提了,秦夏知道小哥儿是认真的。
说实话,也怪他自己低估了食肆的工作量。
上一世他开的私房菜馆只有四张桌子,还是预约制,足够他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忙碌。
但是那样的前提是他早就攒下房子和车子,账户上有七位数存款,早已实现经济自由。
现在在这里,他还得一点点地从头开始积累。
雇一个厨子,一个月的工钱必然不少。
本以为这份支出还能省一段时间,如今看来是不花不行了。
秦夏答应虞九阙明天就把招厨子的告示贴到门外去,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继续一个人面对眼前的几口大锅。
酸菜鱼不多时就上了桌,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道菜——水煮肉片。
这两道菜都是辣口的,能接受的人较为有限,所以今晚暂且只有这一桌点了这两道菜。
但一端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这一桌吸引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个香味太过独特!
坐在彭征对面的男子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还没等说话,就对上了老友戏谑的眼神。
时间回到三刻钟前,陶科跟着阔别数年的旧友一道来到鹤林街的秦记食肆门口。
他在阶下左看右看,皱起眉头。
“我说老彭,这家店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真能好吃?”
跟着彭征来的人姓陶,名叫陶科,早年和彭征一样都在县城酒坊给人当伙计。
后来彭征一路熬到了管事,陶科则因一份际遇,去了离平南县不远的春台县。
靠攒的银钱加上夫人嫁妆贴补,自己当掌柜开了一间巴掌大的小酒铺。
现下归乡,也得被人称呼一句“陶掌柜”
了。
虽然他这个掌柜打眼一看,还没有彭征这个大酒坊的管事来得光鲜,好在二人的关系一如既往。
这回他来齐南县办事,昨晚刚和彭征喝了一顿叙旧的酒,今日本想久违地在老家逛一逛,结果就被兴冲冲的老友拉来了此处,说什么要让他尝尝连府城都没有的美味。
本来陶科确实满怀期望,路上一直问是去板桥街还是六宝街。
在他看来,县城里拿得出手的食肆,必定在这两条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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