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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见儿子眯着眼睛就要睡,直接伸手过去把他揪起来,“坐直了好好说。”
崔况困极了脾气就不好。
“哎呀,二姐上次做了什么事儿,您心中当有数吧?十二三岁冒冒失失的毛丫头。
表哥眼睛又不瞎,怎么会看上她!”
凌氏抬手就给他后脑勺一巴掌。
“有你这么说姐姐的吗!”
崔况捂着头,“明年若考不上状元,肯定就是这一巴掌的缘故。”
“去去去,快滚。”
凌氏脾气也上来了,今儿真是没件好事。
“我要在这儿睡觉。”
崔凝直接赖在胡床上,闭上眼睛。
凌氏懒得管他,吩咐侍女照顾好他,径自起身去找崔凝了。
青心刚刚给崔凝换下衣服上完药,便见凌氏进了屋,遂蹲身施礼,“夫人。”
“母亲?”
崔凝起身迎上去挽着她,“您怎么不午休?今天累坏了吧。”
见到崔凝这样体贴,凌氏什么气都没有了,摸摸她微汗的额头,“怎么屋里不放冰盆?”
“我不习惯放那个,让青心放了两盆井水,也很凉爽呢。”
崔凝扶她坐下。
凌氏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女儿这么乖巧,怎么命这么不好呢。
她看崔凝满眼都是好,好似全然忘记了她闯过的祸。
崔凝给她倒了杯水,问道,“母亲有心事?”
“凝儿,你觉得子清如何?”
凌氏下定决心,如果崔凝看上谢飏,她就是豁出脸去也要促成这门婚事。
崔凝歪头想了半晌,“表哥就像……神君一样。”
凌氏一听便觉得有戏,将所有侍女都遣出去,这才道,“咱们娘俩说说悄悄话,你告诉母亲,可喜欢表哥?”
若是谢飏年纪再小点,凌氏完全不必这么着急,可是如今她不能这样干等着崔凝自己开窍,万一她开窍之后觉得“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岂不是糟糕?她作为母亲,看着好的肯定要帮着把关,但嫁人过日子的毕竟是崔凝,这种事情如鱼饮水,她不愿意一手做主。
崔凝听她这话,就笑道,“母亲,神君是用来供着的,您可曾见过谁跟神君过日子?”
崔凝被灌输了这么久,现在也明白婚嫁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她还不知晓男女之情,因此谈论起来颇为淡定坦然。
“那可曾想过,愿意跟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
凌氏笑问。
,!
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呆在道观里,和师父师兄们过一辈子。
崔家人所有人对她都很好,可是她心里始终存着这件事。
把心绪藏起,崔凝嘿嘿一笑,“我还没有想好呐。”
“唉,这事儿也急躁不得。”
凌氏摸摸她的脑袋,似是自语,“子清这样的人才,百年不出一个,我总想给你们最好的,自然舍不得放弃,可是倘若不是注定的缘分,怕是再如何努力也都白费功夫。”
“母亲,谢家今日是不是来相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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