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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楚召淮忙得不得了。
不光要给梁枋施针,还得给姬恂治无脉症,煎药更是得亲力亲为,生怕下人控制不了火候破坏药效。
就这么忙活两日,初五一大早楚召淮精神抖擞,难得天没亮就爬起来。
寝房和暖阁只一墙之隔,姬恂阖着眼安睡,混沌间好像听到徘徊梦中数年不消的雷声,搅得他眉头越皱越紧。
轰隆隆。
噼里啪啦。
姬恂垂在床沿的手微微蜷缩,寒冬腊月额间沁出汗珠。
不知是未服药的缘故,姬恂好似陷入噩梦中无法醒来,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雨声倾盆而下,震得神智越发混沌。
倏地,姬恂睁开涣散的眼,对着虚空唤了声:“皇兄?”
宁王已战死多年,哪怕因疯症而出现的幻觉也只是一张模糊的脸。
他分不清。
姬恂披着玄色宽袍坐在空荡冰凉的榻上,冰凉五指插入凌乱墨发中,垂着首微微喘息,瞳孔涣散剧烈晃动着。
“噼里啪啦……”
一阵嘈杂动静惊得噩梦中的幻觉瞬间消散,姬恂眉眼困倦,恹恹抬眸,勉强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周患在门口道:“王爷,您醒了。”
姬恂做了噩梦,晨起脾气并不好,听到外面喧闹的动静,冷漠道:“将姬翊拖回去抄书。”
周患:“是。”
很快,外面传来姬翊的鬼哭狼嚎:“啊?我才刚来给父亲请安,为什么要回去抄书?啊?我做错什么了?!”
周患说:“不知,王爷吩咐,属下只照做。”
姬翊:“啊?啊啊?啊啊啊?”
姬翊哭着被拖走了。
本觉得喧闹声会消停点,可外面仍旧一阵乱纷纷闹嚷嚷,叽叽喳喳吵得人脑袋疼。
姬恂脸色越来越阴沉,直接下了榻,衣袍松松垮垮披在肩上,带着一股即将破体而出的森寒杀意。
“砰”
地一声将门打开,姬恂正要冷冷开口。
楚召淮像是兔子似的蹦过来,发冠上叮铃当啷的小配饰在日光中闪着金光,似乎是几枚金子打成的小方孔钱。
“王爷醒啦。”
楚召淮高兴道,“今日破五接财神,我让赵伯放了些爆竹祛邪避灾,有吵到王爷吗?”
姬恂:“……”
平日楚召淮不是穿紫便是穿青,甚少穿得像今日这般艳丽红火,红袍翻飞衬着面容如雪似的白皙。
姬恂注视着他,方才噩梦中的烦躁和戾气缓缓消退,许久才移开视线:“没有。”
“那就好。”
楚召淮松了口气,熟练地握住姬恂的手去探脉,“等会我还准备和姬翊一起去京城外的财神庙供牲醴再供个斗呢,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被周患拎走了。”
姬恂:“……”
“看来这两日的药很有用,已经能探出些脉搏了。”
楚召淮很快探好脉,“我得去财神庙了,下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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