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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找死的人,谢衡之见过很多,如果没有命剑护体,虞禾会像他们一样做个短命的修士。
谢衡之不想批判为什么而死是值得,毕竟生死的价值不由旁人衡量,能死得其所也是种圆满。
若是凡事都要衡量得失才去做,世上也不会存在真正的勇敢。
这些人当真死而无悔也就罢了,但他想到虞禾也跟着死而无悔,不知为何,心底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其实她什么也没做错,是他在无由来地心烦。
谢衡之沉默良久,复又问:“后悔了吗?”
他想:“你最好说后悔。”
虞禾疼得抽气,小声地回应:“后悔。”
她想,她这么弱,上去救人只是白白送命,当然要后悔。
谢衡之沉默了一下,又说:“你救了他一命。”
虞禾吸了吸气。
“那我不后悔了。”
谢衡之缓了一会儿,决定等虞禾醒来,还是有必要告知她命剑的事。
天已经彻底暗沉了,虞禾勉强睁开眼,也仅仅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她意识不清,对方问什么,她便本能地回答什么,总觉得那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让她感觉自己像漂浮在空旷的梦境中,但身体的疼痛又过分真实。
谢衡之应该走了,但他仍没有动身。
许久后,他冷不丁问了
一个,他以为自己不该感兴趣的问题。
“为什么要来?”
“想见阿筠。”
虞禾回答得毫不犹豫。
谢衡之似乎也被这清晰而毫不犹豫地回答给触动,本来沉静无波的眼瞳也跟着震颤了一下。
然而很快他脸色反而更沉了下去。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谢筠。”
虞禾似乎茫然了一下,一时间竟没有接上他的话。
谢衡之再次否定道:“世上没有谢筠了。”
这一次,虞禾坚定道:“有的。”
他皱眉,强调:“没有。”
“有的……”
虞禾的声音很细,带了点哭腔,像幼兽的哀鸣。
谢衡之沉默了,便听到她似哭一般,又重复了两遍“有”
。
良久无声后,他叹了口气,撇开脸。
“随你吧。”
隔日,霁寒声再到药宗看望虞禾的时候,发现庭院中的病榻外都牵了一圈帷幕,说是用来遮挡夏日的蚊蝇。
他的同门小声道:“我前几天说了好几回有蚊子,让他们牵张蚊帐来,他们都不带搭理的,我当时还说他们办事不妥帖,原来还是我错怪人家了。”
霁寒声点头:“药宗,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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