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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从大佛寺回来,现在头疼得厉害。”
她相信儿子已经知道事情经过,身为将来家主,这后院也定然有他的眼线。
龚拓举止自然,脸上不见丝毫愠怒,经过院中时,更是谁也没看一眼:“家有家规,犯错受罚天经地义,谁也不能例外。”
他话说的公道,遂站去正房门外,身子一转,面对院中众人,而后坐上宋夫人旁边的木椅。
陈姨娘母子之间对视一眼,在彼此脸上看到了虚意。
龚拓办事向来公正,细查起来可就不单单是今日这一点儿了,当即心慌得要命,可现在已没有回头路给他们。
无双这里,心中生出一丝希望。
做事判断上,龚拓向来清明,凡事喜欢明明白白,只要他开口,定然能给盼兰清白。
偷盗,本就是龚敦胡扯的事情,一查便知。
寒风从屋檐下擦过,留下一串鬼哭般的声音。
“无双,伯府的家规,奴仆不准伤主,你该知道后果。”
宋夫人半天后开口,叹了一声。
无双双手抠紧,抬头露出清凌的双眼:“无双是奉命守护课镇院,自问无过错,盼兰也是。”
这个在场人都知道,也晓得龚文柏曾经下令,破坏课镇院正堂者当重罚,看守家仆有过失,照样重罚。
说到底,是龚敦擅闯在先。
至于说什么偷盗证据,半天了也没见到。
无双也深知,高门大户在意脸面,断然不会允许做出这种辱祖的大逆不道来。
是以,道理是她们这一边的,不该受罚。
陈姨娘一边抹泪一边呵斥,句句都是奴婢上天了,教训主子了。
完全忘了她自己也是奴婢出身。
宋夫人眉间紧了下,不轻不重叹了声:“据我所知,大公子去课镇院,完全是酒后受人挑唆。”
“夫人明察,敦儿属实耳朵软。”
陈姨娘期期艾艾,心里琢磨着这是对她家儿子有利?
“这样,”
宋夫人话语一顿,往院中一扫,“将带坏大公子的两人各打三十板子;大公子嘛,伯爷回来自会处置!”
一语毕,底下鸦雀无声。
等了一晚上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无双抬起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课镇院的事,多少双眼睛看着,哪怕叫出一两个人问问,就会知道真相。
“夫人,”
她的声音在寒风中打颤,一口凉风呛进嘴里,“盼兰她没有……”
“无双,盼兰伤主真真切切,”
宋夫人声音一冷,可能是手炉炭火太旺,指尖烫了下,“不过念她身上有伤实在可怜,年前不准她再出课镇院。”
她是当家主母,底下没人敢反驳她,于是口气松了松:“年节将至,都安稳些,再有下次,可没这么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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