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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云台又在此刻发难,他竟不知是其任性而为,还是多方合作下的有谋有划。
思绪翻涌几息归于镇定,他起身拿剑,冷言道:“昨夜的十伏忘不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
“把尸体带上,送给晏云台做见面礼。”
“是!”
外面,晏云台单薄一身劲衣,已经杀到了裸石堆起的围墙之下。
堆叠的尸体破开门,鲜血洒在勾塔慢片刻落下的长靴前。
勾塔抬眸,瞧见背靠苍山的一道浸寒墨般的玄衣银刀。
冷肃的,阴戾的,嗜血的。
与多年前在北边城大闹他府邸的少年毫无出入。
勾塔知道,他的身手又上了一层。
但不过区区几百人马,他身后有几万大军,无疑蜉蝣撼树。
只是在大战面前,老鼠啃脚,着实引人心烦焦躁。
耐住性子,微眯的眸轻抬,勾塔发现他对晏云台的欣赏竟一日未减。
他现在还在想,这样的人,生来就该是杀人的利器,握在本该功成名就之人手中。
比如他。
晏云台为什么就不能为他所用呢?于是他抛下十伏忘的尸体,那副冻僵的身体架着两支凝着黑血的箭。
一眼便知道,那两支箭是如何将人的胸腔撑开,绞烂心肺的。
一张熟悉的面容落在晏难眼中,他明明显显地一怔。
半晌将两手指节捏得咔咔响,冷色于眸中翻涌千万遍,晏难慢慢抬步走向如碎布般落在肮脏雪地中的人。
“晏云台。”
勾塔站在远处微笑,声音有如毒蛇般阴冷:“交友不慎啊,此人昨夜来投诚于我,献计杀你。
我欲予你诚心,所以就帮忙除了他。”
“你可要还我。”
话落,身后无数支箭矢已经高高架起。
晏云台就是个疯子,勾塔就是要刺激他,越刺激就越疯,越疯才越有意思。
失了心智就是一条疯狗,狗还不好杀?想着勾塔眼中寒芒一现,手指轻抚着手中的剑。
晏难在僵硬的尸体前蹲下拉,冷寒的目光一一掠过十伏忘被挑断的手脚筋、被全部钳去的指甲……死寂之中,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他染血的手按上十伏忘僵冷的胸膛,垂下来袖截断了半空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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