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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那药露真管用的缘故,琼娘睡得一夜后,头痛之感大减。
窗外隐约传来邻院婆子们打水漱洗的声音将琼娘唤醒,只是睁眼时侧头发现那琅王居然还睡在自己的身边。
只见他长发披散,衣襟半开,人因为俊美的缘故,长睫微闭时,竟有些许孩子气……但是再怎么看着俊美昳丽的男子,待睁开眼时也是匹恶狼。
琼娘这次全清醒了,咕咚一声坐了起来。
楚邪被她的动作震得一皱眉头,犹带着起床气,拧着眉瞟了她一眼后,只翻个身继续酣睡。
“琼娘,替你打了水,要不要我给你端进来?”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喊话,正是跟她一起在厨下帮忙的李婆子。
琼娘吓得拿被子将酣睡的王爷罩个满头满脸儿,然后镇定了一下道:“李妈妈,我睡得出汗湿透了里衫,正在换,不方便开门,你且放在门口我自取去。”
那李婆子闻言,将盆放下便走了。
待琼娘听得脚步声远了。
这才略松了口气,揭开手里紧捂着的被,发现被下之人睡意全无,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衫。
因是将夏,内衫都是薄透的棉麻,虽则宽大不沾身子,却若云中观景,透着桃花点点……琼娘快速将被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力持冷静,只压着嗓子小声道:“已经大亮了,还请王爷回去吧。”
琅王最爱看小辣椒羞臊的模样,一时刻意挨近,也学了她压低嗓门的腔调小声道:“不是衫湿了吗?你病得无力,本王替你换可好?”
此时天已经大亮,院门外不时有人走动,琼娘心知得赶快弄走这祸精,这王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毕竟被贵人照拂了一夜,也得感激个一二,便小声道:“还请王爷怜惜,院门外全是人,被人瞧见了,奴家可没得脸见人,传扬到了镇上,爹娘也出不得房门了。”
琅王想到昨日这小娘也不曾吃食什么,大约晚上回来病得也是没了胃口,早饭倒是耽搁不得。
这么一想,便也不再逗她,起身穿好鞋子便大步流星要往门外走。
琼娘急得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小声道:“王爷,走不得大门……”
楚邪的眼神一顿,问:“本王该往哪走?”
琼娘指了指床一侧的小窗——那小窗正挨着院后的青山。
因着别馆依山而建,绕着山后走,倒是不容易被人看见。
楚邪可是恣意惯了的人,哪干过偷睡寡妇般跳后窗的勾当?当下冷哼一声举步就要开门走人。
可最后还是被琼娘使劲了浑身气力一把拽住,少不得要软语哄弄着离了房门远些。
楚邪借机倒是寻香窃吻了一番,这才将长袍掖在腰带处,推开窗,从窗里干净利索地翻将了出去。
这边送走了瘟神,琼娘将窗子掩好,立刻翻了翻床下的钱袋布包,待看银票银子原封不动,便大松口气。
这琅王果真与传闻无异,乃是色中的恶鬼,若是再在别馆耽搁,女儿家的清白真不剩下什么了。
有这五千两的银子在,一切好办!
可是琅王的心境却大不一样,一路满眼是深树满绿,耳旁是翠鸟恰恰婉转,嘴里是窃玉幽香,,就算一路蓬草荆棘缠腿,也走得甚是畅快。
只是从自己院落的院墙跳下来的时候,将正进来的常进唬了一跳,再看王爷鞋面和裤子被草叶上的露水尽打湿了个透,便小心翼翼道:“王爷,后山可有不妥,待属下派人去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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