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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因奇满面络腮胡,冗长的白须延伸至下巴往上,看人便笑,一颗深深的酒窝便显现出来,是名副其实的老顽皮。
这次他前往中国参加这次慈善晚宴,也是难得地给足了面。
“好久不见了亲爱的因奇老师。”
葛烟用德语亲切回他,两人来了场久违地拥抱。
贴面礼结束后,因奇朝着郝兰蓉打了招呼又谈论了几句后,复又朝着她看过来。
言语间颇为遗憾,“原先你在芬兰时,我还想着能够有机会去见你几面,亲爱的女孩,往后我们只能在参赛时相见了。”
因奇是芭蕾国际组委会的分会长,参赛时他是赛方指定且认可的评委。
顿了顿,想起她回国已经有了段时间,他复又道,“你之后还会再参赛吗?”
“看情况,有些比赛我还是会参加的。”
葛烟莞尔,“我们以后能见的机会还有很多。”
“她大满贯拿了不少,眼下回国这么久,也就您尽心尽力还惦记着呢。”
郝兰蓉在一旁笑道,“我帮您督促她。”
因奇笑意更深,酒窝漾出深深的小坑,“yan,目前除了你,别的………”
他说着哈哈大笑,顺便只伸出食指,在空中摇了摇。
周围人原本有不少人见因奇莅临此场晚会,想要前来搭讪,奈何他态度足够,却不能够深谈。
这么个小老头,十分有技巧得将人挡在外,却又不失礼貌。
眼下众人看着他不仅和葛烟相谈甚欢,甚至于到了捧腹大笑的模样。
都不禁深深感慨——这国民天鹅的资质摆在那儿了,到底还是不一样啊。
拜别了被晚宴主创人叫走了的因奇老先生,葛烟见郝老师去寻应以旸了,也没跟着一起,只独自前往各个分会厅。
慈善项目的具体展览早先便已经陈列在位,也一一地展览在玻璃柜里。
眼下只请人前往观看,留意住自己格外满意的。
再到之后的拍卖会,便能有机会拍得那份先前所钟意的物品。
葛烟按着顺序逛,等到最后才来到画卷这一厅。
她原本今天来的目的便是见见老因奇,顺便再和一些芭蕾界的老师探讨探讨往后的发展。
但她的视线还是被一张画所吸引。
耳边刚好响彻起的,是展厅分会场的讲解员在此详解的声音——
“这幅画卷呢,是匿名画手捐赠送给慈善晚宴的礼物,画功画意了得,还没有正式进入拍卖程序………”
葛烟听着听着,目光竟是凝着要跳入到那画面之中。
夜晚深景。
雾色的烟雾之中,一只鹭鸟栖于生了楹芽的枝桠之上。
那鹭正对于江面,背影独独。
虽然作者的署名是佚名。
也哪怕这幅画并没有任何命名。
但葛烟知晓,一定是他。
这是旁人画不来,且想模仿也模仿不了的画风。
寥寥几笔,简约之中更显意境。
原本此行无心于此,但未曾想到竟是歪打正着了。
葛烟就这么定定地望着这幅画。
视线半分没有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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