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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你……
陈子轻话没说完,宗怀棠就将塞在裤腰里的白衬衣下摆抄出来,带着皮带扎过的痕迹包住他的手,很不认真地擦了几下。
行了,没汗了。
宗怀棠不把下摆塞回去了,就那么随意地垂下来,他两手捉住陈子轻的腰,把人转回去,对着前面巷口:再骑不好车就没借口了,向师傅。
“我哪有找借口。”
陈子轻继续骑车。
“现在是82年。
他嘀咕,鬼魂不是都停在原地吗,怎么也能往前走。”
巷子里只有他们。
宗怀棠拢着他,阖下眼帘有点疲乏:“都?这是根据什么定的?”
陈子轻含糊:听说的。
宗怀棠一语道破关键:没见过鬼魂的人说的。
陈子轻撇嘴,也是。
死了的人具体会怎样,要去哪,能不能去哪,是不是以某种形式存在,这些活着的人哪里会知道。
陈子轻出了巷子,朝着制造厂的方向骑:“宗怀棠,我们集体见鬼了,你不怕吗?”
宗怀棠要睡着了,嗓音泛着点浑意:你看马强强那样,哪里值得怕的?
陈子轻默了默:我跟他相处得最多,我每天写诗基本都让他陪着。
宗怀棠说:“以后叫我。”
“嗯……”
陈子轻耳朵上的帕子被扯了一下,他“嘶”
了声,别碰啊。
宗怀棠没好气:这会知道疼了,咬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躲?
不提了不提了。
陈子轻卖力地蹬者自行车,风把他的衣袖吹得鼓起来,他在风里梳理信息,纵火这个线索没法延续,这个背景是为了他的任务转的。
任务是找拉断电线的人,故障起火跟纵火是不同的性质。
因此纵火必定是当时乱传出来的。
真实情况还是跟拉电线有关,不可能脱离任务本身。
陈子轻的两条腿蹬得发酸,脸上的热红蔓延到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一直把厕所外那个马强强当成是鬼变的,厕所里的才是马强强。
现在知道马强强是死的,那鬼变人就不成立了。
鬼更不可能变成鬼,没意义啊。
陈子轻无声地说:所以为什么会有两个马强强呢?
行驶的自行车出现咔咔声,他大力踩脚踏板,还是没有踩起来。
别踩了,链条断了。
后头的宗怀棠用脚撑地,下来吧,向师傅。
自行车撑在路旁。
宗怀棠让陈子轻到一边站着去,让他别挡风口。
陈子轻走到不远处,一屁股坐地上,在宗怀棠的角度,鬼魂马强强从五几年来到这个年代,进第一车间成了他的组员,做了他的小跟班。
宗怀棠不知道他也是那么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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